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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盘唐突了,还望巫士恕罪啊!”
陈盘煞有其事地出席予我一礼,我亦转身回了一礼。
智颜见此情形正欲开口,却被智瑶拦了下来。
“巫士入座吧!”
智瑶道。
“谢亚卿。”
“起乐!”
绷着脸的智颜双击掌,东墙脚下的乐师们又开始吹奏起遥远东夷迷乱人心的乐曲。
晃眼的灯火中,我此刻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低头坐着,在他的身边是今夜筵席上最后一个空位。
我僵立着,迈不开脚。
酒席上那些无聊的,探究的,戏谑的目光又齐齐聚在我身上。
幸在,幸在他不看我。
“巫士,请入席。”
婢子摆好食具,小声催促。
我硬着头皮绕过长案走到他身旁,没有叫我思念而又害怕的熟悉味道,刺鼻的酒味随着身旁之人沉重的呼吸声扑面而来。
他喝酒了?醉了?智瑶在,陈盘在,这样的场合他怎么会把自己灌醉?
不,不要管,他如今就算喝醉了也与我无干。
我心里又酸又痛地想着,伸手去捏案上的耳杯,怨那侍酒的人将酒盛得太满,手一晃便撒了大半。
酒液蜿蜒顺着案几上的纹路向他流去。
我心一慌,连忙起身去擦,冰凉的手背碰上滚烫的手指,他一动未动,我如遭火炙。
手,终是回来了,眼睛却不自觉地朝他望去。
这一望,便落入了一双被酒气薰红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心中一突,又慌忙转过头来。
抱笙的乐师摇晃着身体,美丽的舞伎抱着翠色的小鼓在我面前边敲边舞。
我盯着舞伎涂满丹蔻的手指,耳朵里听到的却只有粗重的鼻息和闷在胸腔里的咳嗽。
天哪,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连鼻梁都红了?
身旁人的视线叫我如坐针毡,手放在案上,垂在身侧都觉得不对。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婢捧了一方凝如血,冻如脂的鸡血玉棋盘朝我走来。
十二颗黑白两色的玉制棋子,六根象牙雕的博箸(1),正是贵族们平日斗酒斗钱时爱玩的六博棋。
“巫士,家主请您玩博戏。”
小婢捧着棋盘恭声道。
“六博棋?”
我捏起一根象牙雕花的博箸看了一眼,无恤身后的剑士首已经急得扑了上来:“巫士——”
他按住我的手,一脸惊恐。
“阿首!”
无恤开口,剑士首刚张到一半的嘴立马就合上了。
怎么了?我拿眼神询问剑士首。
首皱着一张脸,有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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