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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说那些还没逃出来落在女真鞑子手中的。
大家现在虽然给征发过来赶工辛苦些,好歹还吃得上一口安稳饭,还是折家兵将在保护着,还有什么话说?
但愿老天爷保得折可求家主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永镇保护这河外数十万生灵!
民夫百姓们毫无怨言,那些被征发来的杂胡更是只要有得吃百事不问。
但是对于折家兵将来说,气氛就有些古怪了。
这些时日,在这里督促构工的折家兵将,气氛都古怪得很。
不仅互相之间话语甚少,军将们对望之间,神色也只是郁郁。
相互之间就算是说些什么,也只是仅仅涉及公事而已。
其余事体,往往欲语则休。
且在此驻守军马,番代也频繁得很。
往往没有两三日,就被从保德军中不断开出的军马,轮番替换了下去。
似乎上位之人,在戒备提防着什么一般。
折家军马,向来是号称子弟兵。
往日只要不是行军打仗之际,这等驻防时节临到饭时,都热闹得很,军将士卒也没有多少阶级之分,往往聚在一起边吃边是笑谈。
一副上下和洽模样,折家子弟,也往往以军中这般凝聚力而自豪。
可是现今到了饭时,却是兵归兵将归将,各于一处闷头吃喝。
除了咀嚼之声,西里呼噜的喝汤之声。
别的声响就不大听得见。
倒是民夫哪里,还不时有谈笑声传出。
这等模样,真让人觉得古怪得很。
一名年轻军将,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生得好一张俊秀的小白脸。
七尺五寸长的个子,猿臂蜂腰看上去矫捷异常。
正自家默默寻了一个地方吃饭。
别看他个子在西北不算什么长大的,人又生得俊秀,宛然就是汴梁风流朱紫子弟。
饭量看起来却着实不小,寻着一根树枝,一口气穿了十二张蒸饼。
将了一罐子肉汤。
坐将下来之后,四张蒸饼一叠,怀中取出一盒酱来中间倒上一点。
风卷残云一般四张蒸饼就已经下了肚,一点饼渣未曾掉落下来。
小白脸军将这才算是打了点底子,伸手又要再取四张下来。
就听见一人低低招呼:“三十九叔!”
小白脸回头一看,就见一四十许岁数的军将正在身后,满面胡须于思,一张黑炭脸。
衣甲上满是烟尘泥点,正朝他行礼。
小白脸环顾一下左右,招手让他坐下:“你怎生来了?”
小白脸叫做折彦伦,在折家第十代大排行三十九。
而这四十许军将唤作折知柔,却是折家第十一代中人。
虽然岁数上大个十来岁,可见着折彦伦还得乖乖叫叔。
折知柔一屁股坐在折彦伦身旁,哼了一声:“俺们从沙谷津渡河过来,急匆匆赶到保德军城,家主将八爷,二十二叔,二十五叔都唤入城中。
就打发俺领军来此间接防............折家哪有这般使唤兵士的道理?一代代下来,谁不体恤子弟?俺们既然为军将多吃点饷,辛苦些倒没什么。
但是军士们一声号令就集中起来,府州的家都未曾安,匆匆渡河而来,不得入城就驱使到这儿来,自小从军,就没见过折家用兵有这般的!”
折知柔一看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顾身周不远处军将士卒古怪的目光,随口就是这一长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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