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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拿着几个本子,神秘的说:“你看,这是王骏毅为学生抄的歌词,都是女同学的。”
杜晓明接过本子,一看内心不由得恼怒,王骏毅字迹工整,但内容却不健康,什么“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钻进我的青纱帐”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这是我今天在上自习课时,发现一位女同学正在津津有味的翻看,我一看感觉内容有点露骨,一调查他为我们班几个漂亮的女同学都抄有,他经常让这些女同学到他住室教他们弹琴。”
杜鹃说。
“一个男老师让女同学到他办公室,让人不可能不想到“司马昭之心”
了,尽管他再无私心杂念,你喊一个女同学过来,我问问。”
女学生性格比较外向,问什么说什么,她说王老师让我们到他住室,早上为我们倒洗脸水,晚上倒洗脚水,还教我们弹琴,我们都喜欢到他那里玩。
至于学生在那里是否关门,女学生摇摇头,说没有。
杜晓明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没他预想的那么严重,但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他却没了主意,和王骏毅交流一下,那是在无事生非,制造矛盾,因为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不良行为,他也许真是好心好意,关爱学生,但这件事是女同学必须防患未然,他和蔼的对杜鹃说:“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声张,外面的人现在盯着学校的一举一动,你教育好女学生,不要到男教师的住室,以免不必要的谣言和麻烦,学会保护自己。”
第二天,杜晓明让郝春来和王骏毅调换了住室,使王骏毅挨着自己住室,他每天夜里都会不定时的到王骏毅住室谈天论地,刚开始还有一两个女学生在他住室出没,后来见威严的校长在里面,两天过去,谁也不敢再来了。
学校白天总是忙碌充实,备课、上课、改作业、辅导学生,夜晚黑幕降临,寂寞便朝杜鹃席卷而来,电视遥控器总控制在几位老教师手中,而他们的审美就是滑稽可笑乏味无趣的抗日战争片。
郝春来的住室调换之后,和她是紧邻居,郝春来住室有台大屁股电脑,并且上了网,作为一个大姑娘家私进男教师的住室,总是不太体面,但校长室电脑一到夜晚校长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记着。
刚开始,只是到郝春来住室去上网查查教学资料,后来有点上网依赖症似的,每天夜里都要去上一会网,和朋友QQ一阵或了解了解世外桃源。
门总是敞开的,郝春来是那种安全可靠型人,都三十一二的人,杜鹃一来,脸犹如火烧云,很知趣的摊开报纸在旁边的桌子上练字了。
郝春来绝对是藏龙卧虎之人,抽屉里尽是全国书法竞赛的奖品和书法作品,但他不善言辞,很少与别人交往,天天练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那天杜鹃让他索要一幅《滚滚长江东逝水》,只见他摊开一米多长的宣纸,下笔如同行云流水,字体严谨工整、平正峭劲。
字形整齐严谨,中宫紧密,主笔伸长,显得气势奔放,有疏有密,四面俱备,八面玲珑,气韵生动,恰到好处,杜鹃吃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从此她知道了什么叫翰墨飘香并迷恋这种香味,尽管她从小意识中墨汁是臭的。
郝春来知道杜鹃喜欢上网,每周双休日郝春来都会将住室的钥匙给他留着。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进入12月份,刺骨的寒风没刮几天,雪花便浩浩荡荡密密匝匝俯泻下来,一会儿地上边松松软软有尺把深,目之所及,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粉妆玉砌。
雪还在细细密密的下着,下课了,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雪球如同炸弹一样来回飞梭,一个雪球在对方的脖子里碎落,引起一阵轰笑,随即一场更大的雪球之战拉开了。
这种场面学校并没有制止而扫师生的兴趣,而是发了一个飞信,要求各班班主任做好防摔倒等常识性安全教育和课间的巡逻,分好区域进行娱乐。
杜鹃围着紫色的围巾,脸上笑容泛滥,嘴里腾出缕缕热气,让人感到温暖,两个孩子正在架着她的双臂像燕子一样从这头滑到那头,又从那头滑到这头,显得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郝春来突然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神魂动荡,一颗心“噼噼嘭嘭”
激动不已。
杜鹃的到来让他沉睡的激情升腾起来,每天听着她拨响米粒般吉他时,他便无心练字,专心致志听她唱歌,音色清纯透彻,像潺潺流动的山泉,不带一点杂音,他感觉顿时一切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双休日因为雪还没有化去,其他远处的因为还有班车,都回家了,郝春来回家要翻一道岭,道路光滑,只好在学校度过双休日。
学校只有杜鹃和他了。
夜,碳火“噼噼啪啪”
地呐喊着,火焰灿烂雀跃着。
郝春来练了一会字,却始终静不下心来,他虽不善于表达,但他很喜欢这种阴沉却暖昧的感觉,斯是陋室,孤男寡女,这让他很有家的错觉,他走到杜鹃身后,杜鹃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中国好声音》,一头披肩长发从头顶倾泻下来,到耳边时稍微散乱了些,让人想起瀑布倾泻到半山腰时被刀石破开成两瓣的情景,耳轮挡住了几缕青丝,耳垂红扑扑、嫩生生,就象是切得薄薄的胡罗卜片,上面一层茸茸的细毛,在闪烁的荧光屏中忽隐忽现,散发着若隐若现的体香,秀色可餐,此时他的荷尔蒙如同温度计放入沸水中飞快的往上涨,下身鬼使神差的撑起一顶硕大的蒙古包,但此时他的理智像阀门一样闸住了他内心澎湃的潮水,杜鹃还是大闺女,而自己是一个已经离了婚的男人,而且是被别人抛弃的,冲动是魔鬼,要受道德谴责的。
理智撕碎邪念后,他感到无所事事,看到电脑桌前杜鹃的茶杯只有半杯,一点热气也没有,他想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他自然的掂起茶杯,添满茶,刚放到桌子上时,杜鹃的手也伸了过了,也许过于专心致志,也许内心深处根本没想到郝春来会站到他身后,她惯性的伸出手去拿茶水喝,两只手毫无防备毫无杂念的碰在一起,郝春来瞬间体味到温暖的、柔软的、光滑而又舒坦的感觉,而杜鹃的手像触电般一闪,然后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慌不择路的逃走了,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男女稍一接触就产生这么多奇妙的想法。
郝春来想解释什么,只看到跌倒在桌子上的茶杯,热水一股脑的涌出来,他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杜鹃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像泉水一样喷出来,她感觉到郝春来肯定对自己是有想法的,而又没有实质性动作,如果他真对自己下手,能抗拒吗?他是一个有德有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没有一次长达五句话的谈话,并且是个离了婚的男人,寂寞最难押,孤独最可怕,对于一个弱女子葬身这个偏僻的山村,路漫漫其修远也,爱情道路又在何方?
男人是个矛盾体,既想维持生态平衡,又在破坏着生态平衡,有些魅惑利诱还让杜晓明不由自主的跃跃欲试。
王冰雪下最后一道命令,本周六是我们大学相遇纪念日,我去西城县吉祥镇找你,杜晓明说,别来吉祥镇,西城县会师吧。
周六一大早起床,感觉刺骨的寒冷,他绞尽脑汁,想尽请假的办法,最后冠冕堂皇的和刘灿灿吵了一架。
“回老家看看我爹妈?”
“他们都活生生的,有啥看的。”
“什么叫活生生的,你是诅咒他们有事了才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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