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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那团火,他才磨着牙问:“你又不是今日才有妻有儿有女,早前怎的又不见你这般财迷?”
魏隽航难得地被他噎住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又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不是翻然醒悟了么?怎的,没听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话啊?”
“行行行,你是回头的浪子,算我服了你,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先还你,改日、改日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一定把余下的一分不欠还给你,可行了?魏世子爷!”
乔六头疼地揉揉额角,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扔给他。
魏隽航喜滋滋地接过认认真真数了一遍,头也不抬地道了句:“不要忘了利息啊!”
正迈下台阶的乔六脚底一闪,险些就扑了个狗吃屎。
“魏老二,你他娘的上辈子没见过钱啊!
!
要不要这么小气扒拉!
兄弟之间你也好意思给我算利息?!
!”
“亲兄弟明算账。”
魏隽航才不理他,笑嘻嘻地将银票收入怀中,拍拍衣裳上的皱褶,一扬手,“我走了,不打扰你去找小桃红听曲儿了!”
乔六凶巴巴地瞪着他,只恨不得把他的背脊盯出个洞来。
这个混账,刚才怎么不说不打扰?
魏隽航怀里揣着好不容易追讨回来的银票,整个人便是走路也是飘飘然的,哪想到刚回到府里,还未来得及净净手洗把脸,顺便将追回来的银票放回他的百宝盒里,便听闻了夫人触怒大长公主被罚跪佛堂一事,惊得他双手一软,险些连手上的棉巾都抓不住。
怎会如此?母亲一向宽和慈爱,夫人又是温柔大度不爱计较之人,这两人怎会闹了起来的?
他忙不迭地抓着春柳问个究竟,春柳哪会隐瞒他,自是一五一十详详尽尽地道来。
魏隽航听罢暗暗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春柳先行回去,自己则交待了新提上来的侍女明霜几句,看着明霜领命退下,他想了想,又回到内间,将锁在柜里一只精致的漆黑金边锦盒取出,忽地想地方才乔六那句‘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是缺钱用的’,暗地嘀咕。
“我怎的不缺钱用了?分明缺得紧!”
家里头有最重要的三个女人要他哄,他怎会不缺钱用!
定定神,他整整衣冠,抱着那只锦盒迈步出了门,径自往大长公主屋里去。
得到下人来禀,说是世子爷来了,余怒未消的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冲着一旁的徐嬷嬷冷笑道:“瞧瞧,平日就是匹没龙头的马,轻易见不得人,如今一听说媳妇有麻烦了,立即便跑回来了!
你瞧瞧,这不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徐嬷嬷笑着劝慰道:“奴婢说句公道话,殿下此话可真真错了,世子爷的孝心阖府之人都瞧着呢!”
大长公主又是一声冷笑,目光投向捧着锦盒嘴角含笑地迈步进来的魏隽航,一见他这副模样倒是先自愣了愣。
“母亲,您快来瞧瞧孩儿给您带了什么来?”
魏隽航献宝似地直往她身边凑,一脸神秘地将那只锦盒递到她面前。
对着这么一张笑脸,大长公主的怒气便先自息了几分,没好气地在他脸上推了一把:“多大年纪了?都当爹的人了,怎的还像小时候一般,见着人就往人家跟前凑!”
魏隽航笑嘻嘻的:“便是当祖父了也还是母亲的儿子!
母亲您快打开瞧瞧,我好不容易才请人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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