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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隽航不以为然。
夫人又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这么多年夫妻,这一点他还是非常相信她的。
“不过,夫人如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尽管开口便是,你我夫妻之间无需客气。”
沈昕颜笑了。
“你说的极是,夫妻之间无需客气,若真有什么需要你这位世子爷出头的,我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暖流。
虽然许夫人说过‘夫不可靠,子亦未必可靠’,不过她觉得,若是对方给予自己的是真挚的尊重、信任,她亦应该回馈同样的尊重与信任,如此方是夫妻相处之道。
想明白了这点,她清咳了咳,望入魏隽航眼底深处,一字一顿地道:“还有一事,我想听听你的话。”
见她的态度严肃了不少,魏隽航顿时亦挺了挺腰板正色道:“夫人但说无妨!”
“今日我听了些传言,说你置了外室,这外室还是安置在八里胡同,不知可有此事?”
“哪个王八羔子造——”
魏隽航一听便怒了,一拍大腿,骂声脱口而出,只当他听到‘八里胡同’四字时,脸色一变,怒骂的话嘎然而止。
见他如此,沈昕颜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竟是真的?!
“夫人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话?又怎会知道八里胡同的?”
魏隽航心中一沉,隐隐有些不妙感觉,紧张地问。
沈昕颜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坠。
若说方才她还有些觉得许素敏那番‘唯有自己可靠’之话过于偏激,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夫,或许真的未必可靠。
“今日我本打算到玲珑阁里挑选给郡主的生辰贺礼,不料在园子里听到有几名婆子在私下讨论此事。
我本以为……”
沈昕颜眼神微黯,深吸了口气方又道,“后来在回府路上又遇着了罗姐姐,便是吏部李侍郎的夫人,从她口中得知此事。
这八里胡同也是她告诉我的。”
魏隽航脸色凝重,竟也没有察觉她神色的不对劲,闻言一双浓眉紧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沈昕颜见状更感失望,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将心底浮起的那些难过压下去,她勉强地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数倍的笑容道:“你若是当真瞧上了哪位姑娘,把她抬回府便是,我又不是那等爱拈酸吃醋之人,难不成还会拦着不让?”
“如今闹出这外室,外头都传扬开了,只怕母亲过不久也会知道此事。
母亲若知道,那离父亲知道想必也不远了,到时候岂不是又有一场闹腾么?”
“依我之见,倒不如趁着如今……”
“我还有些要紧事,先出去一阵子,夫人困了先睡,不必等我!”
魏隽航忽地打断她的话,也不待她回答便急急披了件外袍跑了出去。
沈昕颜愣愣地望着他速度消失的背影,半晌之后,咬着唇瓣缓缓低下头去,掩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泛起了红的眼睛。
“夫人,世子他……”
见魏隽航突然急急忙忙地离开,满头疑惑的秋棠掀帘进来,一见她这模样便怔住了。
“无事,世子他有要事办,先出去了。”
沈昕颜别过脸去拭去眼中泪意,平静地道。
秋棠抿了抿双唇,迟疑须臾,轻声问:“夫人可是问了世子爷关于外室之事?”
沈昕颜心口又是一痛,可还是勉强抑住:“问了。”
“那世子爷怎么说?此事必是假的吧?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传出这样的话来,准是见不得人家好过,此等不怀好意之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否则……”
秋棠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要阻止接下来世子夫人说的话。
“……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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