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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虽然比休弃好听些许,但又有何分别?离了靖安伯府,她还有什么?
“伯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和离,不要和离……”
眼看着靖安伯已经在书案上提笔,她方寸大乱,扑过去搂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早被她伤透了心的靖安伯丝毫不理她,下笔稳健。
梁氏见状更怕了,知道这回这个老实到近乎木讷的夫君只怕是来真的,当下起身夺过他的笔用力掷到地上,语无伦次地道:“你不能、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靖安伯不理她,从笔架上重新抽取一枝毫笔,蘸了墨又要写。
梁氏再度夺过扔在地上,生怕他再去取笔,干脆便将笔架推倒,把墨砚打翻,好好的书案顿时就一片凌乱。
“不要不要,伯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嫁妆、嫁妆都抵给妹妹,印子钱、印子钱我也收回来,从此之后洗心革面,再也不会碰了。
妹妹,妹妹,我知道你心肠一向就软,大嫂求求你帮我劝劝你大哥吧。
母亲,母亲,儿媳真的知错了,求您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便饶了我这回吧!
求求您了……”
梁氏疯了一般在沈昕颜及太夫人跟前又是哭求又是下跪,丝毫不见往日的雍容体面。
沈昕颜咬着唇瓣,心里对她恨得要死,可却又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梁氏千错万错,只待子女的一片慈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休弃也好,和离也罢,却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她的兄长性子一向宽厚,但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如今他铁了心要和离,别说她,怕是连母亲也未必劝得住。
梁氏作为他的枕边人,想来也清楚他的性子,否则不会哭得这般绝望。
“爹爹,不要赶娘亲走!
慧儿求求您不要赶娘亲走!
!”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撞开,下一刻,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靖安伯处,搂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都是怎么侍候的?怎的让姑娘闯了进来?!”
太夫人见孙女儿冲了进来,勃然大怒。
紧跟在沈慧然身后侍候的丫头吓得一个激零。
“还不把姑娘带下去!
!”
太夫人见状更怒了,喝斥道。
那丫头连忙上前将沈慧然从靖安伯身上扒了下来,半哄半抱地便要将她弄出去,哪知小姑娘挣扎得太厉害,她老半天抱不起来,一个没用力,沈慧然便挣脱她扑到了沈昕颜跟前。
“姑姑,求求你帮慧儿劝劝爹爹不要赶娘亲走……”
看着侄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昕颜叹息一声,正想要说什么,那厢的梁氏已经扑了过来,搂着女儿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诺大的屋里便只响着这母女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夫人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问木然站在一旁的儿子:“你确定还想要和离么?哪怕将来慧姐儿会因为有这么一个和离的娘亲而受人指点,峰哥儿兄弟日后也会抬不起头做人。”
靖安伯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沈昕颜知道,兄长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后梁氏便要渐渐隐于府内,再不能掌一府事宜。
“是,孩儿还是确定和离!”
斩钉截铁的话响起时,沈昕颜陡然瞪大眼睛望向有些陌生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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