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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竟然把老族长的猫耳朵割掉了,还把他绑在了这里!
林员外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根本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只听到有少女呜呜的哭泣声,等对方终于想起替他松绑帮他拿开堵嘴的帕子了,他也没有精力去想那奇怪的猫叫和咕噜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软绵绵地靠在石头上,无力地唤水。
快三天了吧,自打那天中午从这里醒来,外面黑了两次,如今又暗了,他都三天未进滴水了……
顾三教过噜噜水是什么,可毕竟是新学会的,加上她没料到会从老族长口中听到怪人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结合着老族长干裂的嘴唇明白过来。
周围没有水,她想到刚刚吃过的果子,赶紧跑到洞口,捡没有摔坏的野果子送到老族长嘴边。
老人家闭着眼睛狼狈地吞咽着,好的很快就吃完了,噜噜只好又拣不算太坏的擦擦,继续喂。
一连吃了十来个野果子,林员外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倘若没有侥幸遇到姑娘,老头子恐怕就要……咳咳……小姑娘,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林员外喉咙难受,说到一半就咳了起来,他一边握拳抵住嘴压咳,一边努力在昏暗中分辨恩人的样貌。
借着日落前最后的一抹光线,他隐约看清对方是个美丽的少女,赤着脚,穿着宽大的男衫,袖口和裤腿都高高挽了起来。
难道是附近的农女?
“喵……”
噜噜傻眼了,老族长怎么净说奇怪的话?
“咕噜噜……”
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员外也傻了,这姑娘怎么学猫叫?
接下来,一个用猫族的语言问得热闹,一个努力用最简单的人话试图与恩人交流却被一声声猫叫折腾得背脊发凉头大如斗。
最后,林员外恢复了些力气,他颤巍巍地扶着石头站了起来,想亲自去外面看看。
噜噜赶紧扶着他,虽然老族长不会说猫话了,可他是她最敬重的人,是整个猫族仰望的长辈,她从小就依恋他,视他为天地,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只要老族长一出现,她就不怕了。
出了洞,光线足了,两人又都傻了。
林员外诧异于小姑娘惊人的美貌,噜噜震惊的是,老族长的尾巴也被人割掉了!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跪坐在老族长身前,抱着他的腿大哭。
噜噜的哭,分为好几种,害怕的哭,受了委屈的哭,哀求的哭,几乎每种情绪,都有她的哭法。
这不是她特意学来的,而是天生就是这样,好像一种印在骨子里的本能。
用老雌性的话讲,猫族的雌性,怎么看都好看,就是故意做最难看的姿势,好比仰天摔个屁股蹲儿,那也带着她们特有的娇媚,雄性见了,不会笑话她们,只会争着抢上前去扶。
所以,即使现在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人会说她丑,只会真心为她的眼泪而心疼。
而对于劫后余生的林员外而言,那感受就更复杂了。
他已年过半百,唯一的骨血打小就跟他不亲,除了跟他撒娇要钱要各种玩意儿玩耍,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他。
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儿子也只是敷衍地问上两句,他让他回避免得过了病气,儿子立即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哪里知道他这个当爹的其实希望他多坚持片刻,盼着儿子给他喂两口汤药啊!
被困这几日,林员外甚至迷迷糊糊地想过,万一他死了,儿子扶棺下葬时,能哭得出来吗?哭不出来,被人瞧见,对他的名声不好……
如今,有个陌生的小姑娘为他哭成这样,简直比他看过的许多哭灵的子女都要掏心窝子!
她认识自已?
暂且压下对安全的顾虑,林员外忙着先安抚可怜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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