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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身为帝王,他身负江山重任,没一刻能够轻松,尤其是最近宣国暴动频频而起,作为一国之君,他最是操劳,却偏偏在这种时候,还依然坚持来到自己的身边来照顾自己。
宁暮想到这里,自觉自己这般频频给他添麻烦,和宁妃口中所说的祸国妖妃又有什么两样?
小晴见她神色不佳,自是猜到几分,忙转移话题,道:“不过娘娘您真是幸福啊,您昏迷的这些日子,皇上差人送来的一些补品可就跟开仓的粮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咱宫里送来了。”
宁暮抬头,果然见外头的桌椅之上,乃至墙角旁的架子上都堆满了一些盒子——那些有些是药草,有些是山珍。
小晴笑道:“其中,当然以齐王陛下送来的礼物最多,按照皇上的话说,说光齐王一人送来的东西就够开个小药铺了。
而柔然二王子也远道而来,纷纷都送了珍贵补品而来。
不过,最奇怪的是,璧国的新帝竟也差人送来了一些礼物,但他的礼物却与别人不同,娘娘,奴婢拿来您看看?”
小晴说着,从那些礼物之中,取过其中的一只小匣子,然后小心地打开给宁暮看。
只见匣子里放着几张纸。
宁暮拿起翻看,见是一首曲谱,而第一张纸上写着“普庵咒”
三个字,下注写一行细墨小字:“药可医身,曲可治心。
内外明净,澈底无瑕。”
字体写的虽然歪歪扭扭,似是初学者所写,但墨迹却是非常新,一看就是刚写上不久的,“心”
字被纸张压花了一点。
宁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璧国?”
“娘娘还不知道吧,此次璧国派来的使臣不是别人,正是许淮生许大夫。”
小晴脱口道。
“怎么会是他……”
宁暮闻听之后,内心激起层层疑雾,再看着满屋子的盒子,魂不守舍,问道:“其他,还有什么人送吗?”
“娘娘,奴婢也记不起了,杂七杂八什么的都有,还有北音的官员,也有的是南国一起来的使臣……”
“南国来的使臣?”
宁暮惊讶道:“宣国和南国不是在打仗吗?”
“仗早就不打啦,娘娘,您昏睡的这半个月,外面可发生了好多变化呢!
您可能还不知道,钟元帅亲自出征,活捉南国君王莫池,将南国军队全军击溃,南国人节节败退,都纷纷逃命去了。
后来,南国发生了内乱,换了一个新的君王,这个新的君王,叫做马小亮,听说他还是我们宣国人呢!”
宁暮陷入沉思,听闻小晴所说,目前看似天下太平,在自己昏迷的这半个月内,倒好像是宣国征战大获全胜,南国已经投降,可不知为何,她仍旧无法静下心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晴见她发呆,走去取过个小册子,然后呈到她的面前:“奴婢把礼单和送礼者的名字都一一记了下来。”
宁暮回过神来,冲小晴点了点头,当初之所以选小晴而不选欢沁,就是因小晴这个丫头心思极细,对人忠心,其实经过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无须她多吩咐,小晴便会自觉去帮自己做好。
宁暮接过册子,细细翻看,最终目光从一行行的名字上掠过,心中却在不断沉吟。
齐王虞庚送礼她并不感到意外,柔然王子拓跋深送礼她也不意外,但是许淮生却以已经灭亡的璧国使臣的身份,这样令人意外的新身份,冒着这样的风险入宫送礼,那么,就显得有点牵强和奇怪了,他之前同钟沉产生过矛盾,若非钟沉法外开恩,或许,许淮生此刻早已被钟沉驱逐出境,如今,他如何又做了璧国的使臣?璧国不是早就灭亡了吗?
宁暮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或许钟沉早就知道许淮生和璧国人之间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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