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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摇摇欲坠的竹门,迎面便是一阵灰尘,扑在人身上。
听到走在前面为她挡住灰尘的林迟咳嗽了两声,宁锦有些愧疚的将帕子递给林迟,“这竹屋我有两年不曾来过了,所以……”
就没有打理。
林迟低垂下深邃的眼睛,道:“没关系。”
宁锦解释道:“这两年事情很多……”
她想起以前还待字闺中的时候,都能偷偷溜出来到竹屋,至少一月一次,即便是她嫁给了楚怿,也是如此。
而后来,就成了两月一次,三月甚至半年,如今更是两年都未曾来过一次。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
林迟握住她的手,“竹屋是我们两人的,你都打理了这么多年,我却一次都不曾。
这么说来,更是我该说对不起。”
“这不一样。”
宁锦咬了咬唇:“你离楚国这么远,我……”
林迟抬手按住宁锦的唇,让她不再自责,“以后我和你一起打理,可好?”
宁锦没有回答,她有些心虚,眼睛虚看着四周,借着月光能隐隐约约看清竹屋的小院子——被篱笆划成片儿的药园,用藤子搭成的野葡萄架,还有那套被他们两人一点点打磨光滑的石桌石凳。
一切看起来都很熟悉,可细看来,却又什么都变了。
那原本整齐的药园里因为常年无人打理早已没了药草,只余一片茂密的野草,搭好的葡萄架上也早就没了葡萄藤,被普通的藤草缠绕着,光滑的石桌也被风雨腐蚀的不平坦……
一如她现在的心,表面上似乎没变,内里却似乎又都变了。
林迟也许是不善言辞,但绝对不是一个喜欢隐瞒自己心思的人。
他低下头看着宁锦,黑眸沉沉,“锦儿,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
宁锦咬了咬牙,抬头问道:“和以前一样?”
用什么和以前一样!
“嗯。”
林迟把她揽在怀里,道:“我们还住在这里,让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他微微笑了笑,模样十分好看,像是深夜里的稍纵即逝的烟火,“不过,竹屋有些旧了,需要修葺一番,明天我就去后院砍些竹子。”
宁锦紧握的手微微有些抖。
林迟接着道:“要是在青山住的厌烦了,我们还可以去其他地……”
“林迟!”
宁锦猛的推开林迟,急声喝断,“别说了——”
“我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林迟瞳孔一缩,抓住宁锦的手,语气强硬,“会一样的!
没试过怎么会知道?!”
黑暗的夜色遮挡住宁锦微红的眼眶,却没能掩饰住她自嘲的笑容,“林迟!
齐戈昱!
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整整十年,我们都变了,就是那份喜欢,也在这十年里都快消磨殆尽了!”
林迟的心猛然一紧,急促的想要解释,可到口却只有重复,“没试过怎么会知道?”
宁锦擦去眼角的泪水,“齐戈昱,我们怎么没试过吗?”
“我与楚怿新婚的那夜,我们是否定过三年之约?”
宁锦惨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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