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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兰达拨开卫兵的阻挡,冲到王座前,勉强向女王行了个屈膝礼,然后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焦急地喊道:“陛下,凡妮莎被砂骑国刺客掳走了!”
女王正举杯向长桌尽头的酒谷之国特使致敬,听到这话险些扔掉手中的银杯,“你说什么?”
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有人发出笑声,是塞德利克爵士:“诸神派我们的好公主来讲笑话吗?砂骑国与我们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我们这边的护盾不开,他们永远也别想过来,我的公主,难道你忘了吗?”
“哦是啊,我怎么会忘记,”
索兰达逼视着塞德利克的眼睛,“我的好父亲就是被砂骑国从迷雾森林边缘给掳走的,他们不但过得来,还能带回一两块小甜点呢!”
她的揶揄令塞德利克难堪地闭上了嘴,她心中得意,对在座的每一个人说,“当初,魔法师们为了设制迷雾森林的护盾倾尽了所有法力,最后连可敬的**师卡米奥都付出了生命,可结果呢,护盾够长却不够高,连一只小小的鸽子都可以轻松飞过。
现在,谁又能保证砂骑国的那帮强盗不会制造出更加先进的飞行机器,来偷走你们的牲畜、小孩、女人、甚至是王座!”
她瞪向女王。
“够了”
克萝伊女王将银杯往扶手上一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瞭望塔下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
索兰达递过那把弯柄刀给女王,“而卫兵说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凡妮莎就是在瞭望塔,他们听到争吵声,塔顶还有砖石掉落下来。”
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声咒骂,更多的则在低声交谈,显然,有人开始相信了。
“一把刀,证明不了什么。”
克萝伊女王平静地看着索兰达,声音里既没有焦急,也没有愤怒。
“是啊,而且,砂骑之国连个像样的巫师都没有,他们只有沙子和蝎子,他们拿什么来制造飞行机器?”
塞德利克爵士胀红着脸表示赞同,他的红脸配上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的大肚子,使他看上去像斯坎布雷城的小丑。
“沙子里有金子!”
索兰达吼道,“别忘了他们有条河,河里流的不是水,而是金子!
想想吧,天空中每天飞来那么一小块,不出半个月,足以买下一个魔法师的灵魂,把我们可爱的凡妮莎公主变成可爱的小老鼠!”
“索兰达,你想要干什么?”
克萝伊女王微笑着问,她很了解这个女儿,她何时关心过其他家族成员的安危。
索兰达望着母亲的脸,怒火在心中燃烧。
王座上的这个女人似乎总能看穿自己的企图,这让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但她还是昂起头,盯住母亲的眼睛大声回答:“我想要正义,想要我的妹妹——我想要开战!”
还有你的王冠!
众人惊呼,片刻之后,大厅当中又响起了窃窃私语,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拍着桌子跟随索兰达呐喊起来“开战!”
“开战!”
“停!”
女王举起双手,露出外交家的亲切笑容,“各位,今天的宴会内容相当丰富,希望大家看到我们的诚意,可是我还有一些家事要处理,很抱歉必须离开一下,呆会儿侍从们会送上甜奶酪和热橙派。”
女王走下王座,“索兰达。”
她叫她。
她们来到一个偏厅,女王挥挥手遣散卫兵,语气里终于带上了愤怒:“索兰达,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想挑起战争?”
她手腕一翻,亮出那把弯柄刀,质问道,“这把刀明明是你的,你从迷雾森林回来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是你劫走了凡妮莎,却嫁祸给砂骑国,就因为你想要一场战争!”
哼,你终于肯问了。
索兰达不慌不忙地解开剑带,把剑扔在地上,又解开软皮甲的牛筋绳,接着是胸甲、衬衣、亵衣,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女王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那本该是光洁如镜的后背上竟布满了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疤,它们像活物一样互相挨挤、叠压,时间久远的已经变紫发黑,刚刚结痂的向外翻出鲜红的嫩肉,像一张张性感的红唇,无声地呐喊着:“看,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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