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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天似乎也沉了几分。
行驶在泥泞小路上的,是七系的面包车。
楚尽左手指尖掐着烟,右手扶着方向盘,在开车。
烟雀极少有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的时候。
今天他看向她的眼神,颠覆了烟雀的内心。
五千年的坚定,被他一个眼神轻而易举的击溃。
他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已经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她又何必苦苦纠缠。
这五千年,是否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烟雀不相信他能忘了自己,可他的眼神让她明白,从始至终都是她自欺欺人。
她执着于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还爱他,还是因为她无法接受那一夜,无法接受与他不了了之的分别。
她怀念与他同在十二阁的那段时光,怀念了五千年。
时至今日,烟雀回忆起与他初见的那一日,都能将其中的一分一秒品啧出个滋味。
初入十二阁的一千年,烟雀日复一日的修炼。
冶魂锁,是化解戾气、磨练心性的枷锁。
那一千年,她虽拴着冶魂锁,却是炼至六阶尸卒。
她还记得小女孩为自己卸下冶魂锁时的神情。
那时她为何会流露那样的神情,烟雀至今也未思忖明白。
小女孩曾说:“若想往前踏一步,冶魂锁在身之时便要走上百步才抵得上那一步。”
烟雀未曾抱怨,只字未有。
因为她知道,莫说一千年,哪怕是一万年她也不冤。
她卸下冶魂锁那日,亦是她与他初见之日。
“明日有堂课,众弟子在谆学堂听学,你莫要迟到。”
小女孩将冶魂锁收进木盒,起身离去。
来此一千年,烟雀竟不知谆学堂在何处。
若想明日准时,今日还需出门熟悉路线。
她顺着回廊走着,盘算着时辰。
六阶尸卒至多在阳光下支撑一个时辰,若是时间久了,只怕会被烧的皮开肉绽。
烟雀觉得,早去早回固然不难,她不疾不徐的走着,如同逛街买菜之人一般,心情好还能同旁人谈上几句闲话。
一名侍女路过,看见烟雀有些惊讶。
“此时诸弟子都在练功,你在此地作甚?”
说罢,她看向烟雀的服饰,黑袍上暗刺凤凰。
“你就是一阁未曾露面的女弟子吧?”
她的笑容意味不明,追问道:“你作甚?”
“寻谆学堂。”
烟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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