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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捻灭了烟头,一步一步朝她走进,高出一截的他微微弯腰,勾唇痞笑着,“啧!
爷爷的寿宴你就记得那么牢,那么我呢?你想我了没有?嗯?”
说着,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陈眠头一撇,他的唇堪堪落在她的唇角上,她伸手推他,秀气的眉头一颦,“脏!”
脏。
一个字令他心头一跳。
很久以前,她也说过他脏。
他眯着眸子,挑眉邪恶一笑,“袁太太,我哪里脏了?嗯?你给我说清楚……”
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对着她耳蜗吹气。
陈眠几乎是条件发射地用力推开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鸡皮疙瘩,胃部一阵恶心的感觉。
袁东晋僵着身体,黑着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掩饰自己的惊慌,“袁太太!”
陈眠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恶心感,扯了扯唇,凉凉地笑,“我是说我刚下飞机,身上很脏,你想到哪里去了?”
闻言,袁东晋堪堪松了口气,陈眠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
他腰杆一直,瞪她,“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没有最好。”
她淡淡的笑,“我刚下飞机很累,洗个澡睡觉了。”
“你这是邀请我陪你一起洗澡么?嗯?”
最后一个“嗯”
字,他故意拖得意味深长,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眼底是赤裸裸的调笑。
陈眠斜撇了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走到最后一阶,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说:“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滚去洗干净!”
他蓦地僵住,他身上应该没有女人的香味才对,随即痞痞笑着调侃:“你果然就是想跟我洗鸳鸯浴!”
回应他的,是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袁东晋站在客厅上,松了口气。
陈眠回到卧室,正要拉开衣橱的手一顿,细细打量着衣橱里的衣服,与她出差之前的位置一样,她随意拿出一套睡衣,转身在卧室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最后走到床边,她拉开床头柜,里面的避孕用品都没有少,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动,伸手捏住被子,用力一掀,眯着眼睛望去,倒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眠有些疲倦地坐在床边,兀自自嘲地一笑。
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即使无法将整个房子的一动一静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对于她自己的私人领域里的所有东西,具体到摆放的位置,她都牢记于心。
但,即便卧室里没有痕迹,袁东晋和陶思然一起从这个公寓大门走出去的那一张照片,依旧无法驱除她的疑心。
她烦躁地站起来,然后弯腰动手将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扔在地板上,又去翻出一套全新的套好,再把地上的装进袋子,随手扔到一旁。
她觉得脏,心理上的脏。
弄好一切,陈眠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站在盥洗台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指滑过,捏起那一根墨黑的长直发,眸色极沉极冷。
自从她和袁东晋一起以后,她就把一头墨黑的直发烫卷了,没有其他的理由,单纯的就是反感袁东晋每次碰她的时候,都是顺着她的头发,眼里总是透过她在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陶思然是真的进了她的家,甚至在她的浴室里……
想到某种可能,陈眠再也忍不住胃部的那一阵翻滚,趴在盥洗台上吐了起来,然而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拧开水龙头,她掬着冷水狠狠地泼向脸蛋,微卷的睫毛轻颤着,垂着眼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冷的空腔一阵阵地疼。
她郁躁地将盥洗台上所有的洗漱用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另一件浴室里。
袁东晋站在蓬头下,任由水流自头顶冲洗而下,他低着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口的位置有几枚浅浅的痕迹,那是陶思然留下的。
他狠狠地诅咒了一声,后悔的恼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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