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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变了调。
姬心瑶见状暗想,平日里是你总不理我,也没见你找我玩啊。
今儿个我要走了,你却又如此这般。
姬子夷拍拍姬子坚的肩膀说:“大丈夫怎可有小儿郎之态?大哥将心瑶送到陈国就回。
下去吧!”
姬子坚扭捏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的九连环,默默地递给了姬心瑶。
姬心瑶接过,见九连环水滑光亮,知是姬子坚每日必玩的心爱之物,刚要推辞,姬子坚已经跳下了马车跑开了。
想到自己以前多次讨要玩一下,子坚都不舍得,今日竟然送给了自己。
姬心瑶不禁唏嘘起来。
马车悠悠地出了城。
姬子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伤感的姬心瑶说:“心瑶,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路途遥远,需得两日才到。”
姬心瑶摇了摇头,她想了一会儿看着姬子夷说:“大哥,母亲的事可以告诉我了吗?”
神情哀哀的姬心瑶,让姬子夷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算了,都告诉她吧,此去经年,怕是再无机会了。
“那一年,桃子十六岁,我十四岁。”
姬子夷慢慢地叙述着。
“那是个桃花微雨的下午,我去后花园练拳,见到桃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回廊里,望着细雨空蒙的远处,不知为何悄悄地落下泪来。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为何一人暗自落泪。
我在母后那里见过她,知道她是父王最小的妃子。
不过,她只比我大两岁,我觉得自己还是喊她姐姐比较顺口。”
姬子夷说着,脸上飞起了红云,眼神竟然迷离起来。
姬心瑶暗想,母亲已经死了,姬子夷这模样依然像刚刚恋上她一样,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情种。
难怪母亲为他痴迷,为她不惜一切。
姬心瑶突然心念一动,问道:“母亲那时有我了吗?”
姬子夷看了眼姬心瑶,答道:“应该是有你了,她的腰身已经日渐臃肿。”
“后来,她让我去找师傅要夕颜的种子,我才知道他是师傅的义女。”
姬子夷微微地笑了起来。
“夕颜?”
姬心瑶想起了那个小院里白色花朵,在月光下皎洁的花朵。
当时他说是飞鸟衔来的,却原来是特地种的。
她不解地问:“既知是薄命花,母亲为何要种它?”
姬子夷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除了俗称薄命之外,夕颜还有另外的意思,纯洁的爱,永远的爱。”
姬心瑶一怔,原来如此。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忽然间,姬心瑶明白了姬子夷曾经吟诵的诗的含义。
暮光中永不散去的容颜,生命中永不丢失的温暖。
姬子夷似乎看到年少的自己,与桃子开心地种着夕颜的场景。
自己拿着铁铲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夕颜的种子埋下去,再填上了土。
桃子笨拙地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浇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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