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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的屈巫犹如闪电一样,即刻奔到了光亮之处。
那是一间茅草屋,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屈巫来不及察看周边,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敲起了门。
屋里似乎有了些许的响动,可窸窸窣窣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屈巫恨不能破门而。
终于,一个耄耋老者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等得心焦的屈巫一见,赶紧施礼,说道:“老丈,深夜惊扰,实不得已,万勿怪罪。
过路人迷了路,请指点下株林方向。”
屋里的小油灯忽闪忽闪的,风呼呼地吹了进去,似乎霎间那小油灯就要灭了的感觉。
耄耋老者看着黑夜里浑身湿透的屈巫,沉寂了一会儿,抖索着用拐杖指了下方向,便颤巍巍地关上了门。
屈巫茫然地朝拐杖的方向看去,风雨中的前方一片黑暗,没有尽头地延伸着。
屈巫即刻调转身子向老者所指的方向而去。
一路狂奔,雨似乎越下越大,路似乎越走越没尽头。
屈巫终于发觉自己走的路根本不对,因为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山脚下,再也无路可走。
屈巫站在山脚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梦想,击碎了他的奢望。
他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无可奈何!
屈巫仰首望天,怒喊道:“天,为何不从吾愿!”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不尽的狂风暴雨。
屈巫筋疲力尽地瘫坐在一块大石上,从未有过的沮丧和绝望几乎让他崩溃。
一夜疾行对他来说是常事,可如今自己竟然迷了路,迷失在雨夜里,迷失在自己的心智里。
不知几许,雨停了,风止了。
东方渐见晨曦。
屈巫仍然瘫坐在大石上,淋了一夜的雨,一点酒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脑子清醒了,心却痛得不行。
自己何去何从?
屈巫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感叹,自己这是着魔了吗?姬心瑶,小公主,不要说她已嫁给别人,就是仍然待字闺中,自己与她也是无缘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河。
回吧!
自己贸然而去,不要说见姬心瑶,就是见房庄主,似乎都显得冒失。
弄不好就成贻笑大方的笑话。
唉,冒雨疾行了一夜,竟然连株林的边都没摸到,这已经是自己历史上天大的笑话了。
堂堂七杀门主,竟然狼狈如此。
屈巫暗自嘲笑着自己,无精打采地返回在来路上。
雨后的清晨,旷野里透着清新,更透着静谧。
猛然间,官道上一个界碑跳入了屈巫的眼帘。
那界碑上赫然地写着两个大字,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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