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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却俨然不给他否认的机会:“没有做过?哼!
当年你欠了那么多赌债求驸马帮你还,那些个你自己签字画押欠条还悉数锁在府库里,若是你还不承认,那好!
咱们就一一核对了看!
还有你之前窃取府里财务被发现,妄图争小姐财产,种种腌臜事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了?好啊!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贼,还敢贼喊捉贼,简直是瞎了眼了!
可恨我年纪大了,又受子孙不能跟随小姐回京,否则,我怎么会容许某些阴险诡计的人,把手动到小姐身上,长公主殿下,奴婢对不起您啊!”
妇人先是把马三狠狠一骂,紧接着跪在地上朝着青天以头抢地,一番动情大哭完全将所有人震住了。
再看看那目露心虚的马三,谁说的真谁说的假很快就分辨出来了。
那马三顶着来自四面八方鄙夷的眼神,以及赫连恕紧紧咬合的恨不得要杀死他的目光,浑身冷汗涔涔,双腿直发抖。
从前他做过的那些个坏事被妇人当场揭穿,整个人恨不得立刻缩进地里去,好保住自己这条狗命。
当初他答应那位季先生出来指证,完全是奔着那一千两的银子,并且有大皇子那么大座靠山,他一介小民又怕什么呢?所以利欲熏心之下斗胆闹上了天。
可是他哪里会想到,就算他想赚钱,到底有没有享用这不义之财的命?
而玉阶之上,天子龙颜已经极为不悦,太阳穴隐隐鼓起,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欺骗,尤其这人还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虽然马三只是一届武夫盲流,但他知晓从他答应站在这大殿开始,他就拿自己的脑袋在赚钱,说得好了自然命在钱在,若说得有半句不如那位季将军跟大皇子的意,他决计没有活着走出去的命!
草包一样的脑袋在这种情况下也生出急智来,豁出去了大嚷道:“就算我从前犯过一两件错事,但是小县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在回京城前就病死了!
这一点你绝对无从抵赖!”
“我呸!”
那妇人一看就不是个无能的,也不惧皇帝在场,直接大骂,“什么叫你看着长大的!
县主生为女儿,自然是被好生养在奴婢等手里,自从长公主带县主入丹霞山清修,那里又是女尼们的地方,如何容你这种腌臜男子随意进出?你们皆是被安置在山脚下的别院里,一年约莫只有一两次见着长公主与县主,你说这些话就不怕下地狱拔舌头么?县主之前谎称抱重病,就是为了提防你们这些小人,还有某些有心之人算计于她。
然后趁你们不注意悄悄回了京城,本以为回家了就好了,可谁想……”
那妇人的眼泪无声的就下来了,里面充满了对主子的愧疚与自责,以及深深的绝望。
就连马三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确信的假县主,到底是真是假了。
他只是印象中遥遥的见过那么软弱可欺的小县主几回,到了县主成人后更是见得少,只是凭借着小时候的模样,信誓旦旦的就下了结论。
然而这几份揣测,现在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本能的觉得,完了完了,今天小命要搭在这里了。
“我我!”
那马三还想分辨什么,被扶苏大声呵斥住,“现在人证物证巨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真当乌云能遮天蔽日么!
还不快快说出到底是何人收买于你,讲出这番鬼话,兴许还能求陛下饶过你一条狗命!”
极少人见过一向冰冷如玉、冷静如铁的扶苏丞相,竟然也会有如此骇人的一面,整个人爆发出的气势让人止不住心颤一下。
那马三更是早被吓得瘫软在地上,腿肚子直抖,竟然哆哆嗦嗦的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儿。
废物!
季樊青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原本以为事情水到渠成,所以选这个马三时也没有太过苛刻,事实证明,他原本的计划并没有出错,赫连啸是被顺利拉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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