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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禄山尚依赖平卢兵马的襄助,故而让曳落河与平卢军兵分两路、若即若离,以免适得其反。
“碍手碍脚的家伙,你们和北庭军自相残杀吧。”
史思明厉声道:“传某军令,田乾真、史朝义依计调转马头,缠住敌军。
渠东诸部,速速过河,齐攻素叶军!”
史思明飞身上马,正欲挥鞭,却听斥候急声禀道:“节帅,渠南三里外有楼船逼近,从旌旗看应是永王李璘。”
“没上过沙场的李家纨绔,知道如何带兵布阵吗?只要打垮王正见父子,李璘将束手待毙!”
史思明不屑道:“搂草打兔子,打中个皇子也不赖!
但愿王正见别临阵脱逃……”
骄阳旌旗万马,熏风鼓角千帆。
“某本想擒住一二平卢军武将,印证李晟所见。
目前观之,平卢军进退有度、从容自若,可见史思明留有余力,并未全力进攻睢阳。
由此可知,史家父子并不甘心唯安禄山马首是瞻,李晟所报确凿无疑,并非敌方故布迷阵。
既然如此,穷追猛打徒劳无益、于事无补,不若收兵回城,从长计议。
不过史思明狡诈如斯,退兵亦非易事,必须小心应对。”
平卢骑兵与曳落河掀起的滚滚沙尘固然骇人,但王霨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因看破史思明的真实打算,他坚信已无必要与平卢军玉石俱焚。
况且王正见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可知其伤势远较所言要重,王霨绝不愿冒丝毫风险令父亲身处险地。
“父亲大人……”
王霨正欲请王正见鸣金收兵、交替后撤,背后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王都护、霨军使,永王殿下有令,命北庭、素叶二军缠住叛军,待江陵诸军里应外合,全歼史贼!”
来不及下马的高仙桂气喘吁吁,衣不解甲的南霁云紧随其后。
“殿下此刻身在何处?带有多少兵马?”
王霨对李璘的横插一脚有些不耐。
“霨军使,永王亲率万五江淮义从和两千于阗轻骑破浪而来,距离行宫不过三四里地。”
高仙桂听出王霨对李璘的一丝怀疑,忙道:“殿下听南校尉言素叶军陷入埋伏,急令全军升帆来援。”
“高别将所言不差。”
汗流浃背的南霁云道:“殿下担心逆流行舟太慢,故命卫别将、张明府一人双马,先行而来。”
“幸有卫别将和张县令,某才躲过一劫。”
王霨叹道:“只是史思明连施奸计,吾父受伤、士气已沮,鏖战无益……”
“霨儿退下。”
王正见不待王霨说完,朗声道:“永王殿下奉诏节制江淮诸军,某与犬子自然依令而行。”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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