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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连见走远了,我正欲开口询问,姐姐便道:“纳慕连入府,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
我不解,慕连看起来的确和善可亲,也不像兴风作浪之人,可姐姐与姐夫向来恩爱和睦,怎么大婚刚三年不足就又另纳姬妾了呢?而这竟然还是姐姐的主意?
姐姐看着慕连的身影,眼神中略有些羡慕,也略有些无奈:“清儿,我至今都无所出。”
我听了便不再多问,姐夫毕竟是府中长子,娶妻三年而无子嗣,难免府中诸人介怀。
姐姐的右手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叹道:“唉,我与你姐夫三年,都未有生养,只怕是福薄缘浅。”
话了,她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坦荡的大家之气:“不过你放心,慕连的孩子也是我夫君的孩子,既是我夫君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也会视为己出,好好教导的。”
我听了姐姐这番话,心下思绪良多,爱一个人当真可以包容这般吗?为了成全他,即便让其他女子介入其中。
那姐夫呢,他懂得姐姐的心意么,或者只当姐姐是在隐忍。
我想起娘亲,在府里为了父亲而小心翼翼的活着,忍耐着。
我想起姚户颉,他会懂这些么?
那太子殿下呢,他懂吗。
次日,姐姐带着我们在城里转了几转,还在梨园里听了好几首曲子,哭长城、白蛇传、三娘教子、柜中缘。
陕西民风彪悍,秦腔也是铿锵有力。
傍晚时候,姐姐带我们去酒馆里吃小面,我尚沉溺于上午的那首白蛇传里不能自拔,道:“都说古韵秦腔,一吼如雷,山摇地抖,今日一闻,果不其然。”
这时升儿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冲我们笑道:“姐姐你看,这面宽如腰带,定是那厨子偷懒,想着少切几下,省他刀工。”
我们被升儿言论逗笑,姐姐道:“这里民间盛传,汉中有八大怪,其中一怪就是面条像裤带。”
升儿追问道:“那其他七怪都是什么?”
姐姐板着手指数着:“这一怪呢是面条像腰带。
二怪是锅盔像锅盖,一会儿的时候,我们去街边看看,这里的锅盔就是面里混着菜贴到锅壁上烙成的,比人脸还大。
三怪辣子是道菜,我来长安这么久,日常饮食里若没点辣子都没甚胃口了。
四怪碗盆难分开,五怪帕帕头上戴,六怪房子半边盖,七怪板凳不坐蹲起来,八怪就是秦腔吼起来。”
花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拿着帕子捂着嘴道:“我说刚才听戏的时候,那戏子们喊得脸红脖子粗,我耳朵都有点震着了。”
长姐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我想了想,转头对升儿讲到:“中原汉人在长安建都十三朝,虽然在唐以后,国都辗转迁移,但长安却繁荣依旧。
我朝太祖建都南京,成祖迁都燕京。
升儿可想都去看看?”
“想!”
升儿爽声道,想了想又说道:“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也绕道去开封府和应天府看看吧?”
姐姐掩嘴一笑,道:“按照你这个走法,怕是都赶不上回家过年了。”
我顺着升儿的话道:“赶不上就赶不上,回程的时候,我们沿海乘船,一路上到杭州、建宁、福州,把半个大明游览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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