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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打开那精巧的小盒子,里面是鸽血红雕的一个骰子。
鸽血红周身剔透,隐隐发着红光。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殿下啊殿下,你明知不可为,为何不放手,叫我们两个白白伤心。
阿柒见我沉默了好半天,对我道:“小姐,我家殿下是有几位选侍在府里,但奴才自小服侍我家殿下,从来没见殿下如此失意潦倒过。
奴才实在是见不得殿下如此自苦,殿下得的这心病,怕只有方小姐能治啊!”
花奴也跟着道:“小姐自打入京之后,夜里看书总是发呆走神,做什么都不能全神贯注。
当初小姐看着姚公子送的玉骨扇的时候,很是愤怒的叫花奴送回去。
但如今小姐看着太子殿下赠的那把琴,却日日出神叹息。
小姐,您明明对殿下有情,花奴看得真真的!”
阿柒听了更是着急:“小姐与殿下既是有缘人,何必两个人都苦着自己呢?”
我胸口一痛,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轻声道:“你这年纪,知道什么是有缘人呵……”
花奴使劲儿的跺了跺脚:“小姐!”
我挥了挥手,叫她闭嘴。
阿柒仍欲劝道:“方小姐……”
我几乎是摧心剖肝,跌坐在凳子上,打断他道:“你且回去吧。”
阿柒见我坚定,便软了语气问道:“那小姐可有什么话带给我家殿下?”
我摘下自己一对珍珠耳环,放到盒子里,递给阿柒,长叹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花奴也听得懂,但仍欲劝我:“小姐……”
我已是肝肠寸断,叹道:“你去吧!”
阿柒几步退下,道:“小姐若哪日想开了,还请叫花奴姑娘去后门对面街道找阿柒,阿柒日日都在。”
我实在没有气力在多言语,直叫花奴送阿柒出去。
我撑着头,倚在桌边,看着桌角发呆。
梅姑心疼我,轻声对我道:“小姐若是心烦,不妨先歇息了吧。”
“这才什么时辰,这会睡下,晚上就该没觉了。”
我问道:“姑姑,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梅姑体谅我,自然也是左右为难。
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样呢?”
说罢,对渠侬道:“把那把琴摆上吧。”
梅姑上前忍不住道:“小姐!”
过了三日。
这几日我频繁去找蓁姐姐去玩,每每路过后角门,总能看见阿柒在那条小巷子里守着的身影。
花奴每到这个时候,都无言的看着我,我亦在心里默默问自己,那双带了些责怪与不解的眼睛,可也是他的眼睛?
这日我午觉方醒,房间里只有荷兮一人,她正在打缨络。
梅姑的手工、刺绣最好,花奴和渠侬学了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倒是荷兮心灵手巧,梅姑总夸她学什么都一点即通。
她们几个,梅姑善绣,渠侬善歌舞,花奴最重情谊,而荷兮心志最坚。
荷兮见我醒来,放下手中活计,过来服侍我:“小姐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我随口问道:“她们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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