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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在你们回来之前,二婶带着我们沈家嫡出小姐三人去卧龙寺上香,当日我与大姐姐换了房间,大姐姐被恶人污了清白,二婶一家认为大姐姐是替我受罪,我是始作俑者,我不认错,就罚我禁足抄佛经。”
沈丘听闻,心中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只道好险,差一点出事的就不是沈清而是沈妙了。
听到后头又极为愤怒,这事情与沈妙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将沈妙禁足?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沈丘怒道。
他对沈清并无什么好感,只因为沈清仗着有沈垣这个哥哥,也时常不将沈丘放在眼中,还曾经讽刺过沈丘只是个不通文墨的武夫。
“不仅如此,”
沈妙继续道:“恰逢中书侍郎卫家来府上提亲,挑的是我,少府监黄家也来提亲,挑的是大姐姐。”
沈丘愕然:“提亲?”
他们收到过沈家这边寄来的家书,可从未提过半分沈妙亲事的事情啊。
这未免太过荒唐,哪有子女亲事父母都不告知的,沈家这做派,实在是太过分了。
“卫家少爷卫谦青年才俊,黄家少爷黄德兴是个断袖,二婶想将我和大姐姐姐妹易嫁,我得知此事,只好说自己不嫁,若是订了亲,也会逃婚抗婚。
于是他们将我关进祠堂,你昨日瞧见的那些护卫,本就不是为了救火,那是为了守着我,免得我逃跑的。”
沈丘的神情随着沈妙的讲述变幻不定,最后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看着沈妙的目光都有些发红:“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自然不必骗你。”
沈妙道:“甚至于那场大火,来的莫名其妙,我都怀疑……”
她微微一笑:“毕竟我死了,大姐姐易嫁,就更加名正言顺。”
“欺人太甚!”
沈丘怒喝一声,转身就要走。
被沈妙一把拉住,她问:“大哥去哪儿?”
“我去与他们理论,谁动了你,就让谁血债血偿!”
沈丘道。
沈妙瞧着他,平静的问:“你打算如何理论,证据何在,是将他们全部痛骂一通,还是将他们全杀了?”
她语气中的讽刺让沈丘微微清醒了些,他回过头,瞧着沈妙,皱眉问:“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为什么不想想,此事我为何不愿告诉爹娘。”
沈妙淡淡道:“爹娘皆是性情直率之人,爹更是容易冲动,替我出头很简单,可接下来的事情又如何?沈家是明齐大家,多少双眼睛注视着。
今日爹替我讨公道,明日御史就能乱写一通参爹一本。”
她唇角勾起:“这世道,本就是人多势众,谁的人多,谁都占了理。
沈家三房,大房对待二三房,还有一个老妇人,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占理?”
沈丘被沈妙的话惊了一惊,更让他惊讶的是沈妙说话的神情,那种平淡的分析,有些残酷的一针见血,让他为之侧目。
这不像是沈妙这个年纪能说的话,哪个闺阁女子能这么凉薄的评价世情。
他犹豫了一下:“妹妹……。”
沈妙瞧了一眼就知道沈丘心中在想什么,沈丘为人太过光明磊落,应该说整个沈家大房都太过光明磊落,而这艰难的世道,好人都没有好结果。
她道:“大哥想问为什么我如今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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