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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垣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自幼在将军府长大,虽然将军府中最有权势的是沈信夫妇,不过在他看来,那二人不过是只会打仗的武夫,生的女儿也是个蠢货,这些人都能被他们二房轻易玩弄于鼓掌之中。
至于他的母亲和妹妹,也一直过得优雅富贵,相比之下,那沈妙反倒像是个乡下来的暴发小户女儿。
而如今,那个暴发户一般的蠢货竟然将任婉云和沈清逼到这种地步,对于沈垣来说,无疑是挑衅。
任婉云在给他的信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在沈垣看来,虽然任婉云的计划也不是完美,可沈妙能够回击甚至安然脱身,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母亲别哭了。”
沈垣的神色并未因此有些动容,他道:“哭也无济于事。”
“垣哥儿,”
任婉云抓着他的手:“你是个最有主意的,你一定能救你妹妹对不对”
闻言,沈清也期盼的看向沈垣:“二哥,求求你帮我,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本来不该我嫁给他的二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虽然沈清也有些惧怕自己这位哥哥,可是自小只要她受了欺负,沈垣都能不动声色的帮她赢回来。
对沈垣,沈清是又爱又恨,如今沈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自然要狠狠地抓住。
“不能。”
沈垣的神色冷静的几乎冷酷:“亲事到这个地步,没有转圜的可能,不能因为妹妹的任性害了所有人。
所以这个亲事,妹妹必须结。”
话音刚落,沈清便瘫软在地,顿了顿,终于绝望的哭出声来。
她这般动作,方才画好的妆容尽数花了,脏兮兮的满脸都是,而她浑然未觉。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任婉云喃喃道。
“虽然没办法毁了这桩亲事,但是我沈垣的妹妹,也断然没有被人这般算计了就完的道理。”
沈垣冷道:“沈妙一夜之间变得这般聪明,要么是背后有人指点,要么就是她从前都是在装。
若有人指点倒好办,可是这一装就是十几年,未免也太过可怕。”
“那个小贱货就像是犯了邪,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都被她逃了。
垣儿,那个贱货不能留。”
任婉云咬牙道:“想到如今一切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我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母亲如今不能肆无忌惮的对付她,不过就是因为有大伯一家。
听说大伯如今要在定京城多留半年,这样一来,沈妙的靠山就更久了。”
沈垣看了沈清一眼。
任婉云身子一抖:“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自然不能算了。”
沈垣道:“这世上,靠山再大,也有倒的那一天。
沈妙既然有靠山,就让她靠山倒了就好。
大伯一家留在定京城也好,”
沈垣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容:“省的我一个个找过去。”
任婉云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惊怕,可看着瘫倒在地的沈清,一股火气立刻冒了出来,道:“垣儿,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小贱人”
“放心吧。”
沈垣目光阴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我就原物奉还。
既然沈妙害了母亲和妹妹,我就让他们沈家大房,最后就只剩沈妙一个人,留一个人慢慢玩,那才叫有趣。”
他慢腾腾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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