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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闷头不语,直到亲到得了趣儿,这才饶她,眼里尽显欲色,看她满脸红潮,“你是舍不得萧三死,还是怕我会败?”
“我舍不得他死得太痛快。”
冯蕴的手指循着他的脖子攀上去,用力勾住,慢慢穿入他的领口,掐在男人精瘦的后背,听到他喘息,这才笑开。
“上辈子的恩怨,也到结算的时候了。
你说呢?”
裴獗抱紧她,说不出来,也不必说出来,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便是疯狂亲吻。
冯蕴莞尔,柔软地贴在他身上。
他胸膛很硬,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一路的疲惫好似都在这一刻洗去了。
她勾着他的腰身,整个放松下来,“别闹了,我有些犯困,这一路,几乎没合眼,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大营,你再叫我。”
裴獗掌中滑腻一片,很不想停下来。
听她哈欠,这才轻嗯出声,挪了挪位置,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冯蕴顺势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闭上眼睛。
裴獗扯过风氅,将她裹入怀里,抱紧。
天地间便安静下来。
马车在漆黑的夜空下行走,侍从们手上的火把,将漫天飞舞的雪花照出点点晶亮。
雪越下越大,在空中翩翩起舞,轻盈地落在马车顶上,又悄然融化,路面愈发湿滑,车轮碾压出一道带着水渍的湿痕,滚过路面时,声音黏黏糊糊,仿佛冬日乐章里低沉而悠长的音符……
“到了。”
裴獗轻道一声,冯蕴便睁开了眼睛。
马车缓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只是有那么片刻,她有点贪恋被呵护的感觉,没有动弹。
“好。”
冯蕴伸了个懒腰。
是裴獗把她扶下马车的。
已经这个点了,大营里居然灯火通明,没有半分入睡的迹象。
一群人围在一起,火把大炽。
营房外,陆续有人顶着风雪,牵马进来。
冯蕴定睛看过去,就见一辆没有顶子的平板车,吱呀吱呀地响着,碾过积雪,一直拉到那灯火明亮处停下。
她这才看清……
板车上是战死的士兵。
那火光里,已经停放了好几具尸体。
冯蕴微微一怔。
来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战争最残酷的一面。
重逢的喜悦被死亡冲刷,一直到走入营帐,她脸上都没有露出笑意。
裴獗让人去备水,看她一眼。
“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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