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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她,就像打量着一只逃不出自己手掌的猎物。
“对于你,这样便足够了,至于新意与否,又有何区别?”
“本王听说,近日朝堂上大将军可是功高的很呢,只怕是风头越大这迎来的恐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勾了唇,因为他看到女人眼里已经在逐渐的愤怒,而这愤怒的背后,就是妥协。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你如此的恨洛家,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洛家,放过……我。”
洛殇的泪在眼底打转,她始终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如此的仇恨洛家仇恨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滚烫的两行泪缓缓的涌出眼眶,慢慢的滑落,流淌过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同时也灼烧了他手背上的温度。
冷邵玉看着女人憔悴的面容,那张惨淡无助的小脸儿同她那双朦胧的泪眼,倒是波动着他的心也一同的软了下来。
这双眼睛真的像极了‘她’。
那样的惹人怜惜。
随之,他捏着她下颚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松弛,当他的愤怒缓慢的平息之时,却只听女人颤动的双眸看着他。
几乎无力的说道:“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们,要我怎么做,你这个残忍可怕的男人才会有一丝的怜悯?”
残忍?可怕?
他对她还残忍吗?
他说过要她死,可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她留情,说过要她活的痛不欲生,却还不是没有像说的那般冷酷的对她。
对于她,他做的还残忍吗?
那洛家呢,洛家对他呢?只因为洛老将军破敌有功,先帝便非要逼迫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娶她?只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罪臣之女却要用一生来忏悔自责?
当年,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贪婪的一心想成为王妃嫁入王府,若不是洛柯极力的想借助自己妹妹成凤之时攀升为皇亲国戚,月娥又怎么会死,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痛苦潦倒。
他的痛,就该他们洛家来偿还,就该她洛殇来承受这一切,这是她欠他的。
“对你们洛家,就不该有任何的怜悯,而你,更不配。”
冷邵玉松开了手,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乖乖当好一个女奴,或许还能保住你们洛家暂时的安生。”
男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没再有过多的神情停留在她的身上,转过身便迈开了步子。
那个背影儿那样冷,那样的可怕,洛殇依靠在树干上,轻喘着微弱的气息,她的心真的好痛,像是被千辆车骑压辗过一样,只剩下残破不全的碎片还留在那里,诉说着她惨痛的疤痕。
望着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逐渐的消失,消失在那条幽深的岔路口,她仰起头,苦笑一声,双手伏在粗狂的树干上。
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风吹拂了周围的丛林,轻轻的摆动,柳树细腻柔软的枝条在半空中来回的悠荡,几分落寞,几分悲凉……
与此同时,走出拐角的男人,也停了步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躯站立在漂浮的柳枝下,月色里他一身华丽的长衣完美的勾勒了他的翩翩风度,而那双被夜色染过的深眸却仍是格格不入。
那样的复杂,深邃,一眼忘不尽的潭渊。
洛家究竟欠了你什么?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洛家,才能放了我。
要我怎么做,你这个残忍可怕的人才会有一丝的怜悯。
……
洛殇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男人的耳畔,她的歇斯底里,她那张惨白无力的面孔,还有她那双泪眼朦胧的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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