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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东西虽然碰不得,但仍是不妨碍他们做一下学术上的交流。
“这个耳缀看起来很简单,但它上头的功法却相当不简单。”
齐涵璋托着丝绸,修长的手指隔空点着,“妳现在看到的色泽是经过手艺相当高超的师傅经过至少十二次的上釉处理,才有办法让它透成这种乳白的温润质地。”
“爹的意思是,这瓷耳饰本深的质地其实并不好、反而是靠后天加工充数的?”
齐玥疑惑地皱着眉,“这跟欺骗有什么不同呢?”
“大大的不同!”
齐涵璋笑了笑,眼神温和地看着齐玥,“首先是上釉前,这个圆耳缀就要先烧得够均匀,上釉过成才能保证釉层始终都是完美无瑕的。
其次是每一次上釉时,天气都要保持一致……对,因为天气不同,空气中的水分、灰尘等等都会对于成品造成干扰;再者是每次上釉的调料都要重新配置,依据前一次干燥后的效果、调整釉料的成分,这种工艺相当费时费力,没有哪几家有这个背景做得出来。”
“所以也可以藉此反查这个耳缀是哪位订的了?”
“朝代更迭,就算有记载、也不见得查得到、也不见得他们家还有后人。”
齐涵璋摇摇头,“而且这种水平的工匠,很可能因为一手好功夫而被困宫中,说不准、最后被当成敌人给清算了也说不定。”
学成文武艺,卖入帝王家。
所以齐氏家训首一条,就是明确规范子孙:可以替皇家鉴定、却不能成为皇商。
有太多太多的匠人,最终折损在帝王的交替与宫中各派的角力之中。
“最后妳也可以参照一下这耳缀上的耳钩。”
齐涵璋引导着齐玥,“这种‘三叶三浪纹’是大文朝末期才出现设计,做工也相当复杂,跟缀饰一样,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以及无数财力物力才办得到。”
“但是这技术咱们大夏朝不是也有了吗?”
齐玥不解,“只凭上头的锈斑,咱们也推敲不出确切的年份,实在断定不得吧?”
“也许妳会说这耳缀不见得就是前朝的东西。”
齐涵璋顿了顿,“但就爹所知,当时在太宗揭竿起义的时候,的确有打着‘假皇帝’的旗帜……说是当时大文朝末代皇帝文佐手刃他的大伯以夺位,拿着的传国御玺更是假的、皇位继承权不正统、须得肃缴……”
“那真正的玉玺呢?”
“看到这个耳缀后,爹还特地去查过。”
齐涵璋站起身,把那耳饰包好放回暗格里,“据说文佐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妹文皇后,曾经有过一副艳冠六宫的白瓷耳缀……”
说着、又从另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包袱,将里头的东西哗啦啦地倒了出来,“而这个、很可能就是当时六部尚书的官印。”
齐玥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上好的象牙雕成六枚不同、却同样成色相当完美的印章;虽然上面有不少墨渍与泥印,但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们本身出众的质地与样貌。
“爹检查过了。”
齐涵璋沉重地说道,“这是林宝山的得意作品,连每个章的印角所拼凑出来的完整图案都辨认过了──这组是真的官印……”
“那、那不就是说……”
齐玥有些结巴,“那玉玺,很可能还在洞穴里头?”
“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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