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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小儿尚读书,若不嫌弃,我打发他亲来登门求教,只恐扰了先生清静。”
九哥闻言,终于舍得从椅子上起来,比那日叫他戳了个透心儿凉胖兔子麻利得多了,往苏先生面前一揖,却拿眼睛看洪谦。
洪谦见他嘴儿紧抿,一双眼睛却可怜巴巴,也觉好笑,点一点头,便是许来过来。
苏先生细看九哥,见他相貌堂堂,较之洪谦之流多了一身正身,比盛凯之辈又显出十分刚毅,看来便是木讷可靠之人,也是欢喜,也想看看玉姐夫婿是何样人。
便点头应下,却又约下日期:“府君公子日日奔波终是不美,且府上有西席,我怎好扰人教授?若得闲,请三、五日来一回便罢。”
郦氏父子皆喜。
里面申氏也邀玉姐常往家中去。
玉姐却悄悄与六姐、七姐说话,准讨了申氏、郦玉堂尺寸,好与他两个做鞋袜。
六姐偷笑,道:“过两日,我叫人拿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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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郦、洪两家定了亲,虽不曾立时操持婚礼,拿到天边儿上说,也已是亲家了。
自此非止厚德巷里,便是江州城内,也敬着洪家几分,便是程家,提起来也只有赞叹。
都说这程老太公一双慧眼,识得了洪谦,兴旺了程家。
那头苏先生却书房里打着转儿,他已经两天不曾吃着鸡脚了!
又不好自家提起,君子总不能好这口腹之欲,内心实是不,他不,便要挑剔洪谦一二,洪谦便不告诉他,他这是得罪了玉姐。
州府里却欢喜无限,六姐回来故意说要与申氏量个尺寸,申氏道:“我尺寸你竟不知道?”
六姐道:“我知道,有人不知道哩。”
因说玉姐要讨了尺寸来。
申氏笑道:“她果然是个有心人儿。”
六姐附耳道:“还要爹尺寸哩,紧赶慢赶,到年前都有了。
我想将九哥也悄悄儿与了她,她见了,必能猜得出……”
申氏横她一眼,想一想,道:“已然定了亲事了,倒也无妨了,也不要弄鬼。
你便说,这是九哥,且慢,将九哥尺寸放上一寸、寸半再与她,九哥到长个儿时候啦。”
六姐应了,申氏道:“九哥是你兄弟,先定了他事,非是我不心疼你,你与七姐皆是我身上掉下肉,哪有不疼道理?我已与你爹与京中说了,你们两个事,由我与你爹做主。
那盛小秀才人虽不坏,你也看见他母亲妹子了,是缘份没到。”
六姐含羞道:“我明白,娘,我去寻九哥要尺寸,许能见着他变个脸儿。”
申氏叫她逗笑了,拍她背上一记:“又促狭了。”
六姐去九哥处,九哥端坐书桌前,面前摆一张笺子,瞪着那笺子。
六姐进来,九哥伸出手去,当着六姐面儿,从容折一折,再折一折。
六姐一皱鼻子,说了来意。
九哥道:“六姐原知我尺寸。”
这九哥因错将女郎作少年,自家为难了大半年,以后凡遇事,便好多问几句“究竟如何?”
有人回说某人好,他便要问如何好,说某处结了个硕大冬瓜,也要问到底有多大。
六姐道:“我是知道,旁个人不知哩,些与我伸了脚来,有好事哩。”
九哥耳朵一动,死盯着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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