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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坦荡（第3页）

九哥道：“还有呢？”

玉姐道：“余下宫人也好有数百，足够用了。

再有宦官，前几日，李长福回我，要先□几个机灵小宦官儿好与咱儿子使。

我一看章哥，再想那外头孩子比他大不几岁，便要自懵懂时去势，我心里难过。”

九哥咳嗽一声道：“这确不是甚个德政。”

宫中用宦者，是因后宫宫眷极多，恐用了成年男子，易生歹□。

九哥家里，如今只有一个老婆，姬妾全无，自然不觉不用宦官有甚不便。

玉姐嘴角儿一翘：“我并非是为旁人，乃是为咱家。

你想，这宦者乃是刑余之人，古早之时，是罚犯法人。

如今倒好，使人无故便断子绝孙，也损阴德。

且宫里不是女子，便是不男不女，乏阳气。

阴气盛地方儿长大孩子，未免性情或懦弱或阴柔，总不光明正大，致有许多运气差，儿子也生不出半个来。

我可不想章哥变做那般模样儿。”

九哥初时听了止点头而已，听到后，越想也越是这回事，道：“大姐说极是。

想前汉后汉，越往后头，国祚将绝，越是子嗣艰难、君威难振，未尝没有此因。”

玉姐道：“骤然变革，恐引非议，不如先不往宫里添宦者，过得三、二年，章哥也大了，再好拿来说。

我又有个主意，看何处有家风淳厚者，不须他家为官做宰，只要人品周正，择年纪相仿好孩子做章哥同学。

我也是怕四周都是宦官，只有听他、捧着他，叫人奉承坏了，只听得进甘言美辞，不肯听那逆耳忠言。”

九哥道：“原该如此。”

玉姐道：“你要应了，这二年咱便仔细留意，择那好人家儿子与章哥兄弟做同学朋友。”

九哥道：“好。”

玉姐便将托秀英之事九哥面前过了明路，道：“我便也设法打听一二。”

九哥依旧允了。

玉姐心里却想，这二日怎生与外头阿家那里通个气，说了此事才好。

她已将九哥胞姐郦六姐与苏正之孙苏平生出长子暗中订了名单之内了。

见九哥应了，玉姐又道：“如此，这却要正一正规矩，使外男无故不得入后宫。

蒙召亦须二人以上同往。

宫女不得出内廷，奉命亦须二人以上同往。

否则严惩而后逐出。

想禁军巡逻护卫宫苑，那也是外男，如何不禁？一是有所职司，二是成职结队，不易生阴私乱事。”

九哥道：“甚好。”

玉姐这才说着正题，道：“从来钱财之事，无非开源与节流。

钱并非省出来，乃是赚出来。

方才说省，是手头太紧，不得不俭。

根子上头，还开源。

说来不怕你恼，我也有个想法儿。”

九哥道：“你有主意，只消不是卖官鬻爵，我便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