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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品源听到莫爻来了,也不再追问。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莫爻的到来。
正堂之上隔着一个半透明的屏风,一个仆人搀着一个上岁数的老人,坐到了屏风后面的躺椅上。
躺椅?屏风?
罗欧第一眼看去就有些诧异,不让看你真面目也就算了,可客人来了,你总得坐着呀,这可是待人接客的规矩,你倒好,躺着!
看来这位身体不大好呀……
罗欧觉得莫爻一定不是故意摆架子。
莫大先生颤颤巍巍的躺下,仆人又左右忙活了一阵,又是泡茶又是递毛巾的,服侍了好大一会才消停。
莫爻安定下来,又传来几声咳嗽,这才老气横秋道。
“贵客前来,小老儿有失远迎,近日身体不适,还望各位恕罪啊……”
薛品源笑道:“莫大师客气了,我等今日前来,承蒙莫大师肯出面接见,实乃是我等荣幸,岂有怪罪之礼。”
一个封疆大吏,江南道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对一介布衣这么客气,也算是给足了莫爻的面子。
可是莫爻不买账。
“几位大人虽是贵客,可是到了我这里,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呐。”
莫爻咳嗽两声,继续道:“按照规矩,要听我抚琴的,得先过关才行。”
薛品源并不介意,笑道:“老爷子说的是,规矩不能坏,我等遵照便是。”
他一转身,看着众人道:“你等还有什么话说吗?”
他是级别最高的大吏,他没让你开腔,众人都不敢抢话,就算是他让你说了,你还得掂量一下该不该说。
李绍知趣道:“我等没什么说的,一切就按照莫老爷子的规矩来办吧,要是有幸能听到大师抚琴,算是我等的福分,也是无缘能听,那是我等福分不够。”
莫爻也不谦让:“既然如此,就请在座的各位先过第一关吧。”
说罢,一个中年管家,拿着一把遮住的琴走了上来,轻轻放到琴桌上,解开布惟,亮出了这把琴。
这是把古琴!
“诸位。”
中年管家开腔了,“按照规矩,诸位先认这把琴,不认识名字也没关系,只要说出这把琴的出处,就算过关了。”
出处可没这么简单,用的什么琴弦、什么木料、那种工艺制造,有什么典故,那是非大行家不可的,官商们带来几位琴师的目的,就在这里。
“要不,就让我家琴师先来吧!”
灵珑琴行的井老板看着自家的眯缝眼琴师。
“诸位,那我就献丑了。”
眯缝眼琴师声音尖细,也不等大伙同意不同意,径直走到古琴面前,开始仔细观摩起来。
“好琴啊!”
眯缝眼儿琴师发出啧啧赞叹,小眼睛的缝似乎都裂开了一些,精光四溢,像是见到宝贝了。
用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琴弦,古琴发出悦耳之声,余音绕梁。
“妙啊!”
眯缝眼儿琴师兴奋了。
灵珑琴行的井老板凑趣儿:“卢大师给说说,这琴妙在哪儿啊?”
眯缝眼儿卢大师叹道:“这琴的妙处很多,我看最妙的还是琴弦。”
井老板道:“琴弦是用什么做的?”
卢大师沉吟不语,又仔细看了看,弹了弹,闭上本就眯着的眼睛,仔细回味了一番,突然惊叹道:“这琴弦是竟然是用羽蛇的筋做的!
!”
“什么?羽蛇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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