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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老爹叫了酒席,回请街坊们吃酒,也庆祝儿子成功成为官家人。
席间,街坊们对王贤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但中心思想依然没变,就是好好干,千万别犯事儿,连累我们吃官司。
街坊们为王贤这个不靠谱青年作保,自然要平添许多担心。
王贤除了哀叹成见之深、难以扭转之外,也只能点头应着。
不过看到老爹老娘大哥小妹满脸的欢喜,他的心情又愉快起来,能自食其力、让家里人松口气,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么?
如今期望达成,怎么也算小小的成功,理应敬自己一杯。
第二天天不亮,老娘就把王贤叫起来洗脸穿衣。
当他头戴黑色的无翅吏巾,身穿月白色的圆领衫,腰系黑色的丝绦,脚下是黑鞋白袜,一身簇新的出门时,相送的银铃咯咯笑道:“想不到二哥穿戴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王贤白他一眼道:“难道我以前很难看?”
便与大哥一起出了门。
王贵还是去作坊上工,对老爹让弟弟去衙门上工,他只有满心的高兴,尽管他的字比王贤写的工整多了。
“大哥,爹要给你找河泊所的差事,你为啥不去?”
兄弟俩走在巷子里,王贤问道。
“这半年,俺没少问东家借钱,东家待俺不薄,俺也不能对不起他啊。”
王贵憨厚的笑道:“俺要是一走,作坊里就没人会下料了……再说俺也喜欢造纸,看着一扎扎雪白的纸,觉着特别满足。”
“可是这活太累了。”
王贤叹气道:“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不要紧,你哥身体棒着呢。”
王贵说着,吞吞吐吐了半晌,方道:“那啥,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咱兄弟俩,在外头吃。”
“该我请哥哥,等我发了钱。”
王贤笑道。
“那要等太久了……”
王贵小声嘟囔道。
“你有啥事儿?”
王贤奇怪道。
“没、没事儿,”
说话间到了巷口,王贵与王贤分开道:“我上工去了。”
“什么情况?”
王贤摸不着头脑,也往衙门走去。
这时候,街上已经有摆摊卖早点,推着大车收马桶的了,见到王贤都纷纷打招呼,笑道:“二郎这是去衙门啊?”
往日王贤走在街上,都是被无视的,突然这么多人开始跟他招呼,让王贤颇不习惯,只好连连应道:“是啊,六叔。”
“早啊,七哥。”
“我吃过了,兰妹子……”
就这样一路走到衙门口,他看到被枷号那两人仍在。
昨天两人低着头,今天正好对上目光,王贤才发现他俩似乎是县里的粮商,也不知犯了什么罪。
跟门口的差人打个招呼,王贤进去衙门,径直到吏房报道,但王子遥并两典吏去二堂排衙了,只有三个书办和两个白役坐在那里聊天。
见王贤进来,昨天那个书办刘源,便指着他笑道:“喏,这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众人笑着起身与王贤见礼,都道久仰久仰。
因他是王兴业的儿子,故而对他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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