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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五天。
由程松牵扯出的科考舞弊一案在太子与顾琛的严查之下,很快揪出了深埋的毒虫。
负责科考的官员收受贿赂的竟有十之一二,虽统共只有五六人,可干系重大,震惊朝野。
皇帝龙颜大怒,虽未处罚太子令其戴罪查案,却让太子丢尽颜面。
程氏自然也被揪出来了,有皇帝盯着,即便太子想帮着遮掩,也是不敢。
按说此事本可大事化小,那程氏到底只是个妇人,又是帮人打点关系而已,说不上有太大的罪。
然皇帝有心重整科考风气,下了一道旨送去镇国公府,削了程氏的一品诰命,树了个警醒世人的例子给世人看。
一时之间,朝堂与坊间都在议论这位曾经身披荣光,总是趾高气昂,看人第一等的卫夫人。
有替她惋惜的,亦有幸灾乐祸的,总得算来倒是看她笑话的居多。
这么一来程氏的脸,丢得不比太子小,即便她女儿依然是太子妃,那头也终究是抬不起来了。
别说出门走动会受人冷遇,就是这个门儿她都不敢迈出去。
她倒是写了一封信去骂卫子楠,可能弥补得了什么,那卫子楠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没把对方气到,她自己倒是气倒了。
李嬷嬷吹冷汤药送到她嘴边,语重心长地劝:“夫人,该吃药了。
不吃药这病好不了呀,咱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呐。”
同样的话她已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效果甚微。
程氏无力地把头偏过去,什么都不想吃,就算是药她也懒的喝。
也不知怎的,从前日起上吐下泻,发烧盗汗,虚弱得眼冒金星。
这还不算,浑身起的小红疹子才叫折磨人,奇痒难忍,灌了两天药才勉强把这痒压下去。
一旦没了痒,程氏也就没心思喝药了,看到药更是想吐。
她到底得的什么病,请来的两个大夫竟都说不准,分别开了止痒的,止泻的,补气的。
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光喝药都喝饱了,喝得人越发没精神。
“别让我喝了,拿开。”
程氏面色苍白,额头上一层水光,才两天而已脸颊已见凹下去,若她不说话几乎像个死人。
李嬷嬷只好把碗拿开,心中一动,又琢磨了套说辞,变着法儿地又劝:“夫人不能这样任性,如今老爷不在,少爷也没了,您若身子垮了,那些牛鬼蛇神岂不痛快,伤心的还是太子妃。
依老奴看,夫人这病来得蹊跷,许是有人动了手脚才是。”
程氏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有夫君疼爱,儿女尽孝,哪次生病弄成这样,竟连个说贴心话的亲人都不在身边。
太子妃因要避嫌,也不敢回来看她,只派人早中晚地问候。
她伤心归伤心,可也不能伤心过了头。
李嬷嬷这么一说,程氏咬牙切齿,终于被点醒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必是那小贱蹄子派人在我府中下药!
我当年就不该留她!”
“唉……”
李嬷嬷懒的说二小姐的不是,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又接着劝,“所以说,夫人您得喝药,快点养好身子。
若一直这么下去,岂不叫别人痛快。”
如今的镇国公府哪里比得了从前,镇国公去了以后,卫祯没能袭爵,府兵自是不能再留的了,加之她又被削了诰命,不合规矩的用度和排场都得撤掉。
所以,镇国公府的保卫力度大大减小,若有什么人想在府中动手脚,应不是什么难事。
说是卫子楠干的,可又没凭证。
细细想来,依她的性子又大抵干不出这种下药害人,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况且她若要动手,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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