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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彪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是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出来,日日在牢里苦捱。
这日,王彪被那些死囚汉子享用过了,正有气无力的提了裤头,遮掩住臀儿。
忽然便听到有狱卒叫道:“王彪,郑大官人来看你了!”
王彪先前神态木然,忽然听得这个名字,便如疯魔一般的冲到监牢边,伸出双手,手指节使劲的往前抓,凄厉的狂吼道:“郑屠,你这厮,为何这般害俺?”
“啪!”
的一声,那狱卒用那水火棍敲上了他的嘴,顿时就打落两颗牙齿,满口流血。
“你这厮,还敢冲郑大官人叫嚣,岂不是活得不耐烦?”
那狱卒冷笑着,欲要再打。
郑屠摆了摆手道:“且慢动手!”
说着递与那狱卒一块碎银子,道:“俺有些话要与这厮说,还请方便则个!”
狱卒见了银子,忙堆笑脸道:“这是甚么话,大官人只管说就是,何须破费?俺着便在门口替大官人看着点。”
一面说,一面将那握住银子的拳头望怀里舒,又回头冲那王彪喝道:“你这厮,好好回大官人的话,不然再让你吃俺一棍子!”
说罢,冲着郑屠拱拱手,这才笑眯眯的到门口去了。
郑屠见狱卒走远,便蹲下身来,对着那趴在地上监牢里的王彪叹道:“方才你说俺为何这般害你?这话却要反过来说。
你又为何要那般的还俺?”
王彪只是瞪着眼,又如饥饿的猛兽一般,目露凶光,一句话也不说。
郑屠也不待他回答,便自顾自的点头道:“这便罢了,你如今这般下场,却与俺没甚么关碍。
你可知那陈都头为何临时反目?你可知那坐地虎李响为何要替我伸张?你可知那三家大户为何要断你货源还要拿状纸告你?你可知那知州为何如此快速定案,将你远远的充军?”
王彪依然不出声,目光依旧凶狠。
郑屠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便只怪你做人太贪心了。
世人趋利避害,此乃天性,谁给的利大,便拥护谁。
所以你只怪你自己。”
看郑屠起身要走,那王彪冲牙缝挤出几个字来道:“你——你为何与俺说这些?”
“胜利者从来没有怜悯之心,俺来此并非要怜悯你!”
郑屠直起身,居高临下,叹息一声道,“过几日,你便要被押解到定州,俺也算是与你践行罢了。”
“既然不怜悯,为何还要践行?你这黑心肠的贼子,俺势必与你不两立!”
王彪从喉间挤出几个字,“若是俺侥幸保得性命,定要加倍奉还这些时日所受折辱。”
郑屠只是微微一笑,摇头不语,转身就离开监牢边。
那狱卒见郑屠离开,兀自还在身后高声道:“大官人,闲暇时,俺请大官人吃酒,务必赏个薄面。”
回到府上,郑屠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那绿珠早已备好了酒菜,见了郑屠进来,便笑着迎上去道:“老爹回了?酒菜在里间备着。”
“且摆在院子外头柳树荫里,俺换件衣服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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