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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借了银子,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如今俺等便是还银子的!”
那虬髯汉子从怀中摸出一包银子,扔在地上道,“此乃五百两,你收起来吧!”
那包裹落在地上,白花花的银子便滚将出来,洒了一地,那王当眼红,忍不住舔了舌头,挣扎道:“无功不受禄!”
“叫你拿,你便拿,恁地如此啰唣?”
虬髯汉子瞪了一眼,“只需画个押就行!”
王当当下再不迟疑,便画了押,将那银子拿了,这才开口道:“既如此,好叫两位哥哥知晓,若要那郑屠束手,只需如此这般!”
一面说,一面对着两人附耳低声言语。
不多时,那李响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如今大仇得报,便在眼前!”
王当忙道:“休得高声,事成之后,切莫提及俺的名号才好!”
王彪点头笑道:“自然省得,兄弟放心就是!”
当下三人作别,王彪并虬髯汉子一同出了门,望城外而去。
那王当平白得了这许多银两,不由有些欢喜,忙忙的打开包裹又将白花花的银子看了一回,却心下猛然有些忐忑起来,想起那张借据,不由拍了大腿失声叫道:“坏了,坏了,却吃了那厮的亏。
若是那画了押的借条被那厮送到官府,自己岂不是成了那伙强人的同伙?如此一想,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这厮哪里还有告发的胆儿?如今只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罢了。
且不说王当后悔难当,那虬髯汉子并李响自去准备不提。
只说这渭州城文人士子,才女佳人倒要在立秋之时做一个踏青的盛事,受邀的,自然诸事准备。
便是蕊娘也少不得薄施脂粉,打扮了一番。
又叫惠娘瞧了瞧,那惠娘自然无不应允。
过得两日,城东的街道势力已经整合完成,郑屠原以为过山虎王当必然心有不甘,要跳出来闹腾一番,却不知那厮便如钻洞的老鼠,一发的躲在家里,这倒是省了郑屠的心思,虽有些诧异,倒也不担心那厮闹出什么来。
诸事停当,直到了立秋那天,郑屠吩咐早早的备了车,又叫了绿钏与两个小厮并一个赶车的苍头陪同蕊娘出门。
惠娘也在门口送她,见了蕊娘有些踌躇,便道:“妹妹只管去,官人是个粗鲁的汉子,自然不去凑趣。
姐姐也指望着妹妹能够于今日扬名渭城。”
蕊娘瞥了一眼正袖着手在一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郑屠,心中也有些心不在焉,胡乱的漫声应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才学鄙薄,如何能够扬名在外?妹妹这便去了!”
说罢,看了看那郑屠,只是微微的笑着冲她点点头,也不说一句话来与她。
那苍头挥鞭,车马早已经去了老远。
惠娘怔怔的望着车马的影子,不由冲那淡然而笑的郑屠叹道:“我也不知劝了多少回,只怕她心思已定,再难回头。”
郑屠知她所指,不由摇头道:“也罢,以前也是俺亏待了她,如今还她一个自由的身子,也算是补偿了!”
惠娘一听此话,不由白眼瞧了他一瞧,嗔言道:“便只是亏欠了她么?我也是个清白的身子,被官人强占了,却如何补偿我?”
“自然是老婆但有所求,无不应允,这偌大的家私,便交与你的手里,若要补偿,随你如何支取!”
郑屠嘿嘿笑道,“如此,你可宽心?”
惠娘忍住笑,却板着面孔应道:“还是白白的用了个管账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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