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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杜老虎想点火烧我的屁股,只是没想到把整个屋子都烧起来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沈淮冷冷一笑,“杜老虎自己把事惹出来,想着我去帮他擦屁股?他当厂长这些年,不能把事情弄妥当了,我一个初来乍到的,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事情闹大了,把钢厂关停掉,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何清社真怕沈淮袖手旁观,说道,“钢厂职工那边,杜书记努力在做工作,但万虎公司那边,沈书记是不是认得人?哪怕是今天叫万虎公司把车从钢厂门口撤走,叫职工先把情绪缓下来,也好过立下闹翻脸啊!”
他想着沈淮既然是从市里下来的,在市长高天河的儿子跟前也应该能说得上话。
“好吧,去看看也好,总不能真叫钢厂闹关停了……”
沈淮将外套拿起来穿上,带着赵东、杨海鹏一起坐何清社的车赶到镇南首的钢厂。
***************
学堂街往南到头,就是钢厂的大门,横向的一条水泥路都是钢厂的附属建筑,镇上人习惯称钢厂路。
这时候街头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让司机将车停在外面,何清社与沈淮他们走上前去。
其实这边也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也可能是局面给先一步赶过来的杜建给控制住了。
厂门口横行停着一辆黑色奔驰、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车,车里没有人,但就是堵在门口不挪走,有两辆满载钢材的卡车给卡在大门里出不来。
一大群穿着蓝色工服的青年职工挤在厂门内,杜建叉腰就站在厂门前,将这些要闹事的青年职工气焰压住:
“你们是要造反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议着解决?你们过去把车掀翻了,你们以为就胜利了?车子磕了碰了,还不是要厂里、镇上出钱赔。
万虎公司出价低,但也没有伸手来抢。
我们要换经销商,这是正常的要求。
既然是正常的要求,就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去沟通、去谈。
你们是要闹哪门妖蛾子?”
“什么叫正常渠道?正常的渠道就是派车堵我们钢厂的大门吗?我们还有没有经营自主权?”
有个青年职工不服杜建,站出来要往外闯,“不就是高天河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杜厂长你要保你的官位,不敢动车子,可以理解,那请你站边去;我们不怕!”
“胡志刚,你给我滚回去。
你鸡耙大了**想朝天还是怎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杜建当厂长多年,平时就是粗暴性子,发起火也能镇住人,瞪眼看着这个跳出来的青年,张嘴就骂,当真就将他喝停,“人家把车停在厂门外,又没有停在厂门里,你找谁说理去?这部车往少说也要一百万,磕坏一块漆补一下就要八千、一万,你把你娘卖了去赔?就算要换经销商,一切也都要照规矩去谈,哪有你们这么胡搞的?国家法纪是摆饰?”
“还好,还好,还好杜书记能压住场面;这些混帐,也只有杜书记的脾气能镇住这些刺头……”
何清社见场面大体控制下来,就松了一口气。
沈淮听着杜建的喊话,倒是先已把自己撇清了,便大步往厂门口走去;何清社也紧跟过去。
杜建看着沈淮大步走过来,有些意外,但也压着声音跟他解释当前的情况:“场面大体是控制下来了,职工的情绪还是要安抚。
万虎公司那边还要去协调,最好还是能让万虎公司那里做些让步……”
沈淮没有理会杜建,看着厂门内给杜建压制住的一大群青年职工,大声说道:“我叫沈淮,也是梅溪镇新上任的党委副书记。
镇党政会议今天上午刚刚通过我担任梅溪钢铁厂厂长的任命,想必你们之前还不知道。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了事情?”
新厂长的任命,钢厂还只有管理层知道,聚集在厂门口的青年职工哪里晓得?但见杜建以及镇长都在,也都没有否认,当然也知道沈淮的话不假。
不过,沈淮年轻得很,聚在厂门口“闹事”
的这一大群青年职工,倒有半数比他年轻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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