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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借力一扑,便扑倒在床上。
仿佛一条体型彪悍的雪地大狼,长途追踪千里,凭着过人的耐力和耐心,终于猎捕到了猎物的那个时刻——
瞬间发力扑倒的同时,又极珍惜地紧抱不放。
“雪卿。”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已经完全是成年男子的嗓音了,动作却仿佛许多年前那个狂暴症状发作的小少年,躯体紧贴着,双臂搂紧的动作里饱含着依恋,占有,和不安。
“雪卿。”
“我是做梦了吗,梦到你回来?“两条有力的手臂越圈越紧,越来越往下,直到圈住了那截纤细的腰肢,才心满意足地不动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细微的笑意,“真是个美梦。
别把我叫醒。”
梅望舒差点被勒得背过气去,大脑一片空白,搞不清目前是个什么情况,想把人推开又怕刺激了病情,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任凭面前那人紧紧搂住她的腰不放手。
没想到这才是个开始。
下一刻,她只觉得腰上箍紧的两只手仿佛铁钳,轻轻松松往上一提——
像是抱娃娃似的,把她直接抱了起来,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啊……”
她低低的惊呼一声。
面前紧搂着她的那人,却又像是当年那个被拖出寝殿虐打后、半夜噩梦反复惊醒,惶恐不安的小少年那般,贴在她的脖颈间,充满依恋地,撒娇般低声呢喃着。
“你别走。
别丢下我一个。
这里好黑。”
梅望舒极力按捺着不安躲避的本能,反手搂住了那宽厚的脊背,安抚地拍了拍,轻声哄慰,
“陛下怕黑的话,我们把黑布帘子去了。
让阳光照进来,好不好。”
黑暗里的天子坚决地摇头。
“不好。”
“阳光照进来,照进我身上,我便会像雪一样,化了。”
梅望舒:“……”
这又是什么新的心疾症状?
邢以宁又不打招呼跑了。
偌大的京城里,连个商量病症的人都没有。
真是要命。
她这边久久地沉默着,一时不提防,那道鼻息热气在她的脖颈间逡巡了片刻,冷不丁张嘴叼了上来。
尖尖的犬齿把她的夹衣立领咬住了,一寸一寸地往下扯。
梅望舒想心事想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脖颈间的异样,心里一惊,抬手就要去挡。
阻拦的手伸到半路,横刺里却探过来一只大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牢牢地摁住了。
“挡什么。”
原本还贴在她身上撒娇的君王,嗓音突然危险地低沉下去,“你怕什么。”
“不管你怕什么。”
洛信原又凑过来,继续叼着立领往下扯,声音含含糊糊地道,“不许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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