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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陈宝祥跟所有人的不同之处,他不仅想救人,还得斩草除根。
鬼子在济南建了那么多公馆,每一个都像是毒瘤,早铲除,早痛快。
他把吴一笑关进柴房,然后照常开门做生意。
时近中午,有两个穿着黑布棉袍的走进来,坐在门边的桌子旁。
他们头上戴着灰色的呢子礼帽,帽沿压得很低,盖住了眉毛。
陈宝祥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捏着毛笔,表面看是在记账,实际上,他一直用眼角余光瞥着他们。
一想到毕恭和毕敬两个人,陈宝祥就觉得后背发凉,喘不动气。
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华夏各路英豪,也都是有勇有谋、豪气冲天之辈,但只要见到毕恭和毕敬两人,都会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咳咳。”
其中一人轻轻咳嗽了两声,门口棉布帘一挑,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闪进来,恭恭敬敬地垂着手,站在两人旁边。
“时间到了,去大明湖铁公祠。
神枪会的人不知死活,还赖在那里。
抓了吧,抓了吧,真是麻烦。”
年轻人弯腰领命,马上出去。
“这些人啊,从哈尔滨到北平,从津门到热河……真是不让人省心。
为了这些事,我夜不能寐,都累出肺病来了。
如果不是给少帅面子,一个一个,都赏他们一颗子弹,那就耳根清净了。”
开口说话的人,每说几句,就停下来喘息一阵,身体似有重疾,无法顺畅呼吸。
陈宝祥不敢直接注视他们,借着对方咳嗽的机会,倒了两大碗热水,放在托盘里,送到他们桌上。
说话的人伸出右手,屈着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这是北方的喝茶礼节,他这样做,就代表没把陈宝祥当饭店伙计,而是视为朋友和平辈。
陈宝祥拿着托盘后退,暗自心惊。
两人坐在桌边,桌子四周就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杀气。
他放下水碗,那人回礼,隐约代表,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江湖礼节回应。
“这就麻烦了。”
陈宝祥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窟窿一般。
“二弟,二弟呀,你总是一声不吭,出了这么多事,连个主意也不帮我拿。
日本人派了那么多任务给咱们,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干,怎么抓人,抓了以后怎么办……”
靠近窗口的那人开口,只说了一个字:“等。”
“嘿呀,二弟啊二弟,等等等,你就知道等,等到什么时候呢?咱从北平过来,在火车上,你就说等,到了济南,你还等——等什么呢?等着老天爷往下扔馍馍吗?这是老韩的地盘,咱已经到地头了,赶紧睁开眼想想办法,别睡了……”
第二个人再次开口:“龙脉的事,是大事。
浮浮沉沉四十年,八国联军都没找到,咱们哪有那么神?老韩死的时候,亲口跟我说,龙头车就在济南,千真万确。”
陈宝祥吃了一惊,他们口中的“老韩”
,一定就是曾经镇守济南的韩长官。
假如龙头车在济南,寻找大清龙脉,就有真线索了。
“当家的,煮肉的香料包找不着了,你快来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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