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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了!”
裘康面露喜色,却来不及多说,拉着常安就往里走。
常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裘康进屋跪倒接旨,颁旨太监之乎者也了半天,常安大致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先谴责了一下叛党,然后表达了一下他老人家无比的愤怒,最后限定十日之内清除叛贼,将一干叛贼要犯押送归京,择日论功行赏。
等从颁旨太监手里接过来圣旨,常安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自己这圣意还揣摩的不错,不仅没捅了篓子还提前完成任务。
陈家主犯都已逮捕归案,善后的事有锦衣卫负责,常安设宴款待了颁旨太监。
派人去城中最知名的酒楼张罗了一桌酒席,常安为前来颁旨的徐公公接风,几张银票递过去,徐公公立马眉开眼笑,话匣子也打开了,一个劲的夸赞常安:“常公子少年才俊,难怪圣上平日里一直夸赞着,不是咱家说客套话,就公子这次办的漂亮事,回京定能得圣上大大的赏赐,来日公子加官进爵,还望多多提携。”
“公公客气了,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哪里轮到我来提携,咱们共勉。”
常安陪着笑,将徐公公面前的酒杯满上。
这徐公公是御书房的掌职太监,皇上批阅奏章处理国事时都是他在旁边伺候着,虽然只是个太监,但却是常安得罪不起的。
给颁旨太监包红礼在官场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不管怎么说这些颁旨太监都要跟皇上复命,有他们在一旁帮衬着,那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可要是没把颁旨太监伺候好,让他们记了仇,就算你事情办得好,最后也捞不到好结果。
所以常安格外耐心的陪着,不求他们帮着说好话,只求别添乱就是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公公的脸上隐隐泛起了红光,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叛乱一事上:“公子你不知道,皇上看到金陵的密函后龙颜震怒,咱家在皇上身边伺候十来年,从没见过皇上这么大的火!
这群乱党真是长了雄心豹子胆,在皇上眼皮底下私囤兵粮,咱家待会倒要去看看这些乱党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常安听罢,不动声色的陪笑回道:“公公有所不知,昨日后夜里剿杀叛军,杀的血肉啊,肠子啊满天飞,现在锦衣卫还在收押乱党俘虏,那血腥味隔着三里还闻得清楚,现在去只怕坏了公公的兴致。
公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不如今晚稍作休息,我派人把这些乱党归置归置,明日我亲自陪公公视察乱党,公公您意下如何?”
“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徐公公一听又是血又是肠子的,不禁微微白了脸色,想必是被常安的形容吓到了,连连点头说常安思虑周到。
因常安有意灌酒,一顿酒席吃下来徐公公醉的不省人事了,常安托伤在身,倒是一口酒也没喝。
将徐公公一行人安排到行馆下榻后,常安再次返回锦衣局,袁平裘康忙着收编乱党都不在,只有几个当差的锦衣卫守在牢门。
由于乱党过多,每个牢房都关了七八个犯人,常安进了牢房一间间寻进去,终于在里面拐角的小牢房里找到了陈俊,牢房四周找不到陈恒修等其他人,看来是分开收押了。
常安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只见陈俊病恹恹的半躺在地上,手脚之上都带着铁镣,脖子上还缠着几圈布条,上面隐隐透着血迹。
似乎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陈俊勉强抬头看看,待看清来人一下子爬了起来,脸上带着惊恐和疑惑。
常安微微笑了笑:“陈公子,别来无恙啊。”
陈俊挣扎着想往前爬,奈何铁镣缠身,怎么也近不了常安的身边,最后索性往地上一趴哀求道:“常兄弟救命啊,常兄弟,求求你,看在往日咱们也曾把酒言欢的情面上,饶了我吧。”
常安心里冷笑,我何曾与你有过什么情面了,转念想了想,有压下了性子道:“我是想帮你,只是陈兄你沾上的可是叛国的大罪啊,如今圣上震怒,我也没有办法。”
“常兄弟,你一定要跟皇上解释,我们没有要造反,这件事不关我们的事啊!”
陈俊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鼻涕眼泪一大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
。”
“不关你们的事?难道幕后主使另有旁人?”
陈俊身子一颤,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闭上嘴巴不敢多言。
难道他还知道什么隐情?常安常安在他身边蹲下了身,耐着性子诱导道:“陈兄,你如果知道什么可要尽管说出来,这叛国的罪可不是说着玩的,砍头都是轻的,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赏你个凌迟分尸都不足为过!
你若是知道什么内情将功补过,我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也许还能保住你一条命,你若是执意给别人背黑锅,自己的命保不住,也不会有人感念你的恩德。
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陈俊低着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咬了咬牙抬头道:“好,我跟你讲,我们陈家被奸人陷害才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怎能眼睁睁的看他们逍遥法外!
只求常兄弟能在皇上面前为陈家解释,祈求皇上网开一面,留我一条贱命!”
“可以,你说吧。”
“你们都说我陈家在单凤峡私囤兵马意图谋反,单凤峡中的密谷虽然是陈家的地,可是我爹真的从来没想过造反!
单风峡的私兵都是温家一手栽培的,当初温昊只说养这些兵马是为了日后助二皇子登上帝位,我爹受了他的鼓动,这才同意他在单凤峡里囤积兵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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