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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沉默着,任我晃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若出事,先救他。”
我松了口气,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却没有回应,静静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头便走……
我愣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提步追上,但他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和他不同,我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而他若有心要走,我便是跑遍千山万水也找不回他的……
我站在原地,苦恼地挠头——这回,是不是真伤到他了?
整整一天,我都没再见到他的身影,夜里通常是他陪着我入睡,但直到天快亮,半梦半醒间我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和他说什么话,身体却不听使唤,仍是沉睡着,直到天亮以后,他又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剑屏山传来的消息让我无暇他顾了,刘澈把我急传回中军帐,摆在面前的议和书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条款很合理。
通商,和亲。
通商是意料之中的,和番邦和亲维持友邦关系也是经常,陈国历史上有不少公主下嫁过番邦国主,也有番邦公主入陈国为妃,闽越国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们是真正的女尊邦国,掌权的蓝姓一脉皆是女子,而辅国的密宗则都是和尚,他们要和亲,或者是蓝氏公主嫁给刘澈为妃——但蓝氏子息凋零,只有蓝正英一人,她既为女皇,便不可能和亲。
或者,另一种方案,陈国的皇子给蓝正英为男妃,陈国的皇子本来众多,但如今遍寻宗谱,也就只有方准一人勉强合格。
让方准入闽越为蓝正英的男妃?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有,遂拍掌一笑。
“和亲就和亲,让方准去!”
刘澈苦笑,摇了摇头。
“蓝正英不要方准。”
我愣了一下。
“难道她要你?”
刘澈仍是摇头,说:“她要沈东篱。”
我来不及思考冲口就是一句:“她有病啊!”
我冷静下来思忖片刻,仍是怒道:“她有病啊!”
从来和亲,要么是真皇孙,要么是伪皇孙,什么时候轮到大臣和亲了!
即便是大陈某个不成器先祖让宫女出嫁凉国,好歹也是封了个公主头衔,难道也封师傅一个皇亲国戚?可师傅跟那花瓶宫女不同,如今大陈人才凋敝,文臣里能挑大梁的也就他一个……
我咬牙恨道:“蓝正英打的好算盘,想断我们一臂吗!”
刘澈轻咳两声,面有倦色。
“未尝不是。
如今我们陈国可用之才不多,不比陈初风云人物齐聚一堂,少一个,都是难以估量的损失,更何况是一国之相。
只不过蓝正英此举也有失常理,怕除了政治考量,还要情感因素……”
“所以。”
我撩起下摆在他对面坐下,“不用考虑了,拒绝。”
开玩笑,让师傅去闽越游览一番未尝不可,但要娶一个不知道是那旮旯跑出来的蛮夷女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但仍须进一步商议,看有否转圜的余地。”
刘澈说到一半,外面传来喧哗声,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又是徐立,又是阴魂不散的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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