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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二,我们钟氏的根基在豫州,颍川荀氏是豫州第一大姓,荀三兄是荀氏下一代的家主。
钟氏和荀氏世代交好,怎能为了个旁支女郎和荀三兄结仇。
你冷静点。
事已至此,跟我回去。”
&esp;&esp;钟少白咬着牙挣扎,部曲死死压制着他。
&esp;&esp;钟十郎回头去望,荀玄微站在原处未动,依旧睨着坞门外的吵闹动静。
&esp;&esp;钟十郎吩咐周围部曲,“把十二郎弄进车里去。
不必辞行了,赶紧走。”
&esp;&esp;部曲们围过来,嘴里不住地劝着,连哄带拉地要把十二郎送进车。
钟少白扒着车门不肯进去,挣扎间手指抠进了木柱里,几处指尖渗出了血,部曲们恐慌起来,钟十郎叹着气亲自过去掰他的手。
&esp;&esp;眼看要被拉扯进了马车,钟少白带着满心的不甘,撕心裂肺地大喊,“十二娘!
阿般!”
&esp;&esp;夜风呼啸,吹动林木。
&esp;&esp;不同于坞门下的嘈杂忙乱,山道这边的荀氏车队安静无声,车马已经停下,除了轻骑偶尔来回踱步的细碎马蹄声,再无其他声音。
&esp;&esp;少年的大喊声在坞门下回荡,阮朝汐大半个身子笼罩在幕篱里。
&esp;&esp;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侧过身来,冷静地和身边的郎君商量。
“十二郎闹得太厉害了。
荀三兄,让我过去亲自和他说,让他随他兄长回去钟氏壁。
他会听我的。”
&esp;&esp;荀玄微并未反对,只叮嘱一句,“我领你过去。
幕篱莫要揭下。”
&esp;&esp;“好。”
&esp;&esp;特制的幕篱太过厚重,遮蔽视线,看不清前路。
身侧带有薄茧的男子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被领着,缓慢往坞门下的钟氏车队走。
脚下遇到了碎石,便有嗓音温和传来,细心地叮嘱她小心避让。
&esp;&esp;走着走着,附近的火把光芒黯淡下去,她在幕篱里眨了下眼,眨去了眼底升腾的雾气。
&esp;&esp;当她走近时,钟少白的大喊声便停了。
&esp;&esp;眼前朦朦胧胧的显出少年高挑的身形。
他经历了一场剧烈挣扎,狼狈不堪,已经顾不上衣衫齐整,周围部曲压制他的动作一松动,他即刻奔过来。
&esp;&esp;“阿般。”
血迹斑斑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蹭上了绯红,看得心惊。
阮朝汐的视线往下,透过幕篱下摆,盯着伸过来的染血的手。
&esp;&esp;“少白,疼不疼。”
&esp;&esp;钟少白强忍住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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