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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得你称赞两句,我亦心满意足。”
&esp;&esp;他起身从琴台走近,站在她面前。
&esp;&esp;站得过于近了,阳光下拉长的影子笼罩下来;阮朝汐仰起头,两边视线正对上。
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带着她不熟悉的意味,仿佛平地起了飓风,海面卷起巨浪。
&esp;&esp;她心里一紧,近乎本能地望了眼身后。
身后长廊尽头,通往书房的木门早已关闭了。
&esp;&esp;昨晚听他坦然道了一句“想要亲近的私心”
,踏入小院之前,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esp;&esp;她被牵着手起身,温热的手掌一寸寸抚过她的腰,几乎带着丈量的意味,她被腰间的力道轻微地往前推,推入了面前的胸膛里。
&esp;&esp;面前的郎君低下了头,影子笼罩过来,她本能地闭眼,一个吻温柔落下。
&esp;&esp;——
&esp;&esp;白云在天空浮动,庭院光影缓慢挪移。
&esp;&esp;廊柱边人影纠缠。
&esp;&esp;被银竹拿过来铺在栏杆木椅上的整块白熊皮,此刻遮蔽了视线、包裹了肩头。
两个人密密实实地裹在一块白熊皮里,深秋寒意尽数驱散,眼前放纵黑暗,只能听闻到彼此的呼吸。
&esp;&esp;人前温文有礼的郎君,在无人的小院里显露出纵情背礼。
阮朝汐坐在他膝上,双手拢在一起,手腕被他握着,呼吸成了乱麻。
&esp;&esp;挣扎推拒无用,假意迎合无用,怎样都无法摆脱。
把她细密包裹起来的人,仿佛新得了糖饴的贪吃的孩子,而她就是那块珍贵的糖饴。
&esp;&esp;身上新换的长裙摆曳地,黛蓝色裙摆和雨过天青色衣袂交织在一处。
衣襟盘扣在无人可见的暗处被逐个解开,长指探入衣内,一寸寸细致探究,又更细致妥帖地将散乱衣襟一处处扣紧,连褶皱都仔细抚平。
&esp;&esp;她的唇没有空闲的时候。
新得了糖饴的孩子,珍而重之地吮吸糖饴的甜美滋味。
却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得太多,只细细地吮着,探索陌生而新奇的地界。
&esp;&esp;而被细细吮吸个不停的糖饴……糖饴已经要化开了。
&esp;&esp;阮朝汐的呼吸早已乱了。
她终究还是落到现在的局面里。
明明每一步都妥帖计划,该试探的时候试探,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该果断的时候果断。
&esp;&esp;她寻到了喜欢的人,心里顾念着旧日情谊,不愿和领她自小入坞壁的荀三兄反目成仇,临走还顾虑着他的清誉,不愿在钟家儿郎面前直接撕破他的脸面,想当面道一场平静的离别。
&esp;&esp;但看他行事,他自己又哪里在乎什么清誉!
&esp;&esp;不顾贵客还在坞内未走,直接将她带出坞壁,当着十二郎的面将她抱下车,见不得光的暗事直接展露在光下,清雅皎月的表面下隐藏着践踏礼教的肆意恣睢。
&esp;&esp;等他去阮氏壁求娶,两边亲事顺利定下,强夺就成了专情,放肆成了放达,他和十二郎在坞门下的对峙会成为众人口中的名士风流,而她所有的不甘挣扎湮没在铺天盖地的大红喜字下,化作一场天作之合的姻缘。
&esp;&esp;注意力从漫无天际的胡思乱想中转移开,身上燥热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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