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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隐约猜测出三分他的打算,视线飘了一下,没有再问,直接进了浴间。
&esp;&esp;正要关门时,身后的郎君跟进来,替她关好了门。
&esp;&esp;——
&esp;&esp;水声阵阵的响。
雾气在浴间弥漫。
&esp;&esp;浴桶里的水泼了满地。
&esp;&esp;这回在水里的滋味又格外不同。
雾气氤氲了明艳眉眼,雪色的肌肤隐藏在粼粼动荡的水波里,仿佛藏匿于深海的鱼儿,又被轻声缓语地哄出水面。
&esp;&esp;“浴桶实在狭小,委屈阿般了。
放松些,莫紧张。”
&esp;&esp;白玉色的手臂搭在长木桶边,湿漉漉的睫羽低垂,低低地吸着气,“这里实在不行。
太窄了,挪动不了……”
&esp;&esp;耳边传来一句句轻哄,“无需你挪动。
再放松些,别往后躲——身子打开。”
&esp;&esp;沐浴一场,泼洒了满地的水,准备好的衣裳全湿了。
最后又是拿来一套家中燕居的广袖直裾袍罩在身上,踩着满地的水抱出去。
&esp;&esp;荀玄微体贴地问她,“换洗衣裳都湿了。
你等下可是要出门找你母亲?我让白蝉再拿一套衣裳进来。”
&esp;&esp;阮朝汐捂着脸,抬手捶了他一记。
“别喊白蝉阿姊。”
&esp;&esp;一场沐浴洗得手脚酸软,挂起的腿几乎不能动弹。
她这样如何去见母亲?
&esp;&esp;趁着休息间隙,她和荀玄微提起了豫州迁坟的事。
“怎的如此突然?霍大兄明早就要走了。”
&esp;&esp;荀玄微坐在书案旁,提笔蘸墨,继续慢悠悠地往下写信。
&esp;&esp;“霍清川这趟急着出京,因我有几封密信要尽快送至阮氏壁,也叫他顺便带一封家书去荀氏壁。
至于阿般你这处,可有什么书信要带给你阮大兄?上次你不打招呼出走,阮荻担忧你过江南渡,急得奔去了豫南江边寻你。”
&esp;&esp;确实该写封长信,好好和阮荻解释去年不告而别的缘由。
&esp;&esp;阮朝汐默然想了想,起身坐去书案对面。
&esp;&esp;刚才浴间里闹了一场,地方过于狭窄,浑身绷得也过于吃力了,才坐下就倒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软的后腰。
&esp;&esp;荀玄微放下笔起身,转来长案对面坐下,把她抱在怀里,替她轻柔按起绷紧太久的腰肢。
&esp;&esp;“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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