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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5页）

&esp;&esp;野花漫山遍野，青草冒出了头。

&esp;&esp;新生的紫藤蔓在篱笆四处攀爬，绿油油的小叶舒展在阳光下。

&esp;&esp;初春的清晨，天气乍暖还寒，晨光从敞开的窗外透进土墙，阮朝汐起了个大早，打开箱笼。

&esp;&esp;唯一从云间坞带出的箱笼，就是装有阿娘遗物的小红木箱。

&esp;&esp;阿娘当年的身契，被她小心收入信封，压平整了，放置在两层旧衣之间。

她在晨光下取出查看，年久发脆的黄纸公文上几处明显的咬啮痕迹，将买主那行字迹正好咬去。

&esp;&esp;素白的指尖，按在鼠类参差不齐的咬痕上。

阮朝汐沉思良久。

&esp;&esp;角落处传来细微的吱吱叫声。

春日草木生发，就连藏匿洞穴深处的田鼠也在农家探头。

她循声去看，正好看到墙角处一个小黑影飞快奔过。

&esp;&esp;片刻后，一声尖锐鼠叫传来，倒霉的田鼠掉入捕鼠夹子的陷阱。

阮朝汐起身过去查看。

&esp;&esp;片刻后，她提着小竹笼走进小院，寻来练字的麻纸，把废纸和挣扎不休的田鼠一起扔进小竹笼里，在晨光里盯着田鼠，看它如何咬啮纸张。

&esp;&esp;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李奕臣踩着朝霞走进院子，招呼所有人出来。

&esp;&esp;“阿般，别折腾耗子玩儿了，我看看你近日练得如何。

姜芝过来陪练。”

&esp;&esp;“来了。”

阮朝汐把小竹笼扔去角落里，回屋穿上新做的皮靴，换了练武的窄袖短打出来。

&esp;&esp;陆适之把满院子乱跑的几只小鸡撵回窝去，收拾出一块空地，靠墙放着的木桩推到小院中央。

&esp;&esp;李奕臣站在木桩子旁边，示意人都过来。

&esp;&esp;“下盘站稳，肩胛、上臂、手腕，三处一起发力，用足力气，一拳打上木桩子试试。”

&esp;&esp;手臂发力的方式，阮朝汐从前在东苑粗浅学过一点，当下运足力气，毫不含糊地一拳击出，砰的打在木桩突出的横木杠上。

&esp;&esp;练武的响动不小，隔壁听到了动静，篱笆旁边冒出个小脑袋，阿巧吮着阮朝汐昨日送她的麦芽糖，兴致勃勃地瞧热闹。

&esp;&esp;那木桩是几人合力从山里拖回来的木料，又费了不少力气，仿制东苑的习武木桩制成。

只要发力够大，打在横木杠上，就能击打得木桩转动。

&esp;&esp;制得粗糙，不像东苑练武的木桩精细。

李奕臣一拳过去，木桩吱嘎转整圈。

陆适之一拳过去，木桩吱嘎转小半圈。

&esp;&esp;阮朝汐用尽全身力道，砰一拳打在木桩上，整条手臂震麻了，木桩略动一动。

&esp;&esp;李奕臣抱臂在旁边皱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