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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了十一成左右飞力,向沙天行胸前击去。
就在孟赞发掌之时,司马玉娃和司马玉娇姐妹的双眉同时一蹙!
她们蹙眉,当然有因……
一条极瘦极矮的灰色人影,从一根嶙峋石笋,电闪而出,迎向孟赞!
这是个比孟赞高不许多,却比他瘦得太多,几乎全身无肉,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灰衣年老僧人,一面拂袖迎掌,一面冷笑说道:“长江前浪,虽由后浪推动,尘世新人,未必换得旧人?酒肉和尚的弟子,能成得多大气候;”
这灰衣矮瘦僧人,口气极狂,但功力也高得惊人!
孟赞居然被他一拂僧袍大袖之下,便震得低“哼”
一声,踉跄出三四步去!
焦良首先赶过,司马玉娃与司马玉娇、萧克英等三女,也生恐对方续下辣手,倩影连飘,环护在孟赞身外。
灰衣矮瘦僧人摇手道:“不必惊慌,我向不与后生下辈,正式动手,你们且叫这矮小子的师傅‘邋遢和尚’到‘九回谷’,在‘黑白天尊天会’上,与我叙旧便了!”
话完,便与沙天行、东门哈、西门哼等,转身走去。
诸女之中,以司马玉娇的性格最傲,脾气最刚,武功也属最高,她柳眉微剔,便欲闪身纵出,把那灰衣矮瘦僧人截住!
司马玉娃却一把将她拉住道:“三妹,你要作甚?”
司马玉娇语音中充满怒气,脸上也流露出不大服神色说道:“我不服那灰衣和尚的老气横秋之语,说什么‘尘世新人,未必换得旧人’?……”
司马玉娃轻叹一声道:“三妹不要不服,那和尚并未夸大,他……他说得一点不错……”
司马玉娇虽傲不狂,虽刚不愎,闻言之下,骇然问道:“大姐,听你之话,这灰衣和尚,莫非大有来头?”
司马玉娃道:“三妹回想一下,我们发觉这和尚潜来之时,他在何处?”
司马玉娇略一凝想道:“他动作毫无声息,是僧衣钩折一段小小树枝,才被我们发觉,当时距离足在十三四丈以外。”
司马玉娃点头道:“三妹说得不错,但我们眉头才蹙,又寸方已到当场,十三四丈距离,彷佛一步即达,根本不允许我们来得及对孟二弟作任何防护,并能把当地言语情况,了如目睹耳闻,我是望尘莫及,三妹也未必作得到吧?”
司马玉娇的玉颊一红,默然不语。
司马玉娃回头目注业已缓缓调息完毕,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孟赞,充满关怀,发话问道:“孟二弟,你遇上了绝世高手,脏腑之间的伤势如何?”
孟赞苦笑道:“还好,一来对方确实自矜身分,未下绝情,在功力上有所保留,二来我也见机得早,一发现对方来势太强,功力太高,便索性放弃进攻,全力防守,才只被震得脏腑间一阵翻腾,但如今已然没有事!”
焦良心直性急,一旁问道:“玉大姐,这个差点儿把在小子给弄坏了的野和尚,究竟是何来历的?大姐认得他么?”
司马玉娃摇摇头道:“我不认得,但是从对方的功力之高,语气之狂、与长相之怪上,可以猜得出来……”
语毕略顿,又复目注孟赞,柳眉微蹙地,正色问道:“孟二弟,你师父邋遢大师,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他老人家和你们的醉酡师叔昔年在一仙、三绝、七妙、双修的‘世外逍遥会’上,结下过两个极厉害的对头?”
孟赞闻言,寻思了好大一会儿,方对司马玉娃,瞿然惊道:“玉大姐,你说的是不是‘黑水醉真’和‘白山枯佛’?”
焦良也恍然叫道:“我也听说过这两个老魔,那灰衣和尚又瘦又枯,全身无肉,只剩下皮包骨头,定是所谓‘白山枯佛’,但他怎对大小子这般客气,未曾施展他在万载玄冰、千年积雪间,苦炼而成,足令人骨髓成冰的‘天寒手’呢?”
司马玉娃笑道:“老和尚不是说道,他是成名前辈,不屑与我们后生下辈交手,但……”
说至此处,脸上突罩愁容,秀眉双蹙地,一叹又道:“但闻前辈人言,‘黑水醉真’与‘白山枯佛’,是至交好友,‘枯佛’冰心大师既已现身,‘醉真’辣手纯阳可能亦不在远,这位前辈彷佛性情更怪,剑下无情,不知会不会与‘枯佛’那样自矜身分,不屑对我们出手而已……”
语音方落,狂笑忽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阵狂笑,听不出来自何方?彷佛是四面八方,同时发出!
尤其是笑声连绵不绝,决未中断,显示出发笑人的中气之强,已到骇人听闻,令人难信地步!
群侠闻笑悚然,一齐静气凝神,抱元守一地,等待次一步的变化……
一盏热茶的时分过后,四外笑声,桀然齐收,从正前方十四五丈外,一株大树的近树顶处,腾起一条青袍道装人影,背后还背有一个巨大朱红的酒葫芦!
人影腾空七丈,“哈哈”
狂笑,但这回却不曾停留,拖曳着狂笑尾声,宛如掣电飞星,驰往东北,正是‘枯佛’等人的适才去向。
司马玉娃方透一口长气,又有个极为清朗语音,带笑说道:“玉姐着实高明,‘黑水醉真’是何等古怪的厉害人物?
居然被你轻描淡写的以几句话儿,就僵得这位‘辣手纯阳’,不好意思露面逞凶,只发出一阵狂笑,略为示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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