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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南当先走了进去:“左州总兵府在六十年前,是一处游牧兵结集地,他们怕太上皇发兵打过来,提前在地底挖了地道,能联通多个出口逃出去。”
闵安有些恍然:“公子来这里,难道是为了探寻地道?”
李培南带着闵安走向左侧,脚步未曾有过丝毫迟疑,闵安越发肯定了她的推论。
“不尽如此,我还需拉拢总兵府的军力。”
“公子已被削爵,还需要军力做什么,难道是……”
后面的想法她不敢说出口了,实在是太可怕。
李培南笑了笑:“我怎会坐以待毙。”
言下之意即是没有否认聚兵生乱,甚至会颠覆宫廷势力。
在李培南眼里,朝政被太后一派把持,算不得是皇权统治。
听到这种反逆的话,闵安适时不吭声了。
李培南往前走了一阵,熟悉到不需辨认地形,直接对闵安说:“上面就是三额吉的院子。”
闵安伸手要推出口山石,李培南拉住了她:“上去之后,多等一刻,如不出所料,今晚必定有人来作怪。”
“公子又怎么知道?”
闵安越听越惊奇。
李培南从容答道:“我在晚上多来地道查探,路过此处时,偶尔会听见一些暗声。”
但他是个冷淡性子,哪怕上面闹出了人命,他都径直走过去,从未外出看一眼。
“公子又如何料得是在今晚作怪?”
“你前两日才透露了消息,听到三额吉有孕,自然会有人来下暗手。”
三额吉的院落里植有榆树,正对着垂幔竹楼。
李培南唤闵安躲在树窝里,他则斜依在树干上,借着枝叶隐蔽了身形。
夜里起了薄雾,凉风习习,两人各自没有言语。
闵安捱了一刻,觉得又冷又困,低声问:“还没来么?”
“再等等。”
没了下文。
闵安再等一刻,又问:“还在么?”
“嗯。”
“怎么不说话呢?”
“该说的已说尽了。”
闵安默然,这才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一年再见李培南,他变得疏冷了不少。
她窝着身子一阵苦想,不知心里该喜该悲,总之有些酸涩堵住喉头间,迫使她忍不住问了句:“你喜欢小姐吗?”
李培南不答。
她又问:“会娶她为妻么?”
李培南依然不答。
闵安觉得自讨没趣,耸了耸鼻子,小声道:“我看你待小姐是极好的。”
没听到回答,她又忍不住在心里说着:是真的好,比久岛公主好,似乎……比待我还好。
想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提到自己?闵安心生惶然,掐了手臂一把,忍住了泪,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李培南说道:“叫我叶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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