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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不让他们喝洼地的水,你们偏不信,你们没见那处水洼地势又低,水面上还有青苔,分明是下游支脉的死潭,水质不洁根本不能喝!
这药对症,拿去放心用吧!”
晋使听后连连点头,赶紧将药拿给兵士们,吩咐道:“照公子说的话做。”
这药果然有效,兵士们喝了药后,一个个神态渐稳,腹泻也止住了。
晋使觉得太神奇了,对重耳也敬佩起来,拱手道:“公子神技,小臣佩服。”
重耳道:“这有什么!
草原上生存之技人人都会,其实你们在外行走,真得多留意这些民俗常识。
在我们草原人人都知道,太阳初起的时候,可在上游取水做饭,午后在中游洗衣、沐马,日落时分才能在下游洗涤恭桶这样的秽物。
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水质的清洁。”
晋使不曾想重耳公子竟懂得这么多,并且对士兵们如此体贴,没有一丝的架子,这一路走来,他已从心底默认这位重耳公子,在公子面前也没有了当初的骄纵。
这一场折腾,众人也都是浑身疲倦,晋使建议道:“公子,我看咱们还是先找个住处休息整理一下吧。”
重耳见天色已晚,又见众人大病初愈,点头应允。
一行人来到林胡的一家客栈,小二热情的将众人迎接进来,重耳环视四周后,让店家上些简单的饭食。
客栈的生意很冷清,除了重耳这队人马外,只有两个胡服打扮的散客坐在旁边,食用着自己带的干粮和水。
小二端上来几碟素菜一盆胡饼,晋使扫了一眼,瞪了一眼小二,掏出一大块银贝拍在桌上,大声喊道:“这饭食也太简单了!
本使可吃不惯这等饭食,店家,好酒好肉尽管上。”
小二一把抓起银贝,瞄了眼重耳,随后眉开眼笑地对晋使说:“早说啊,等着啊,这好酒好肉马上就来。”
重耳眉头微皱,也不说话,他总觉得这家客栈有些异常,却又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他拿起一块胡饼,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悄悄的掰了一块捏碎,丢到窗外。
几只鸟儿立刻飞了过来,上前分食饼渣。
重耳等了会儿,见鸟儿无异样,这才放心啃起胡饼。
他转身回到桌前,这时满桌的酒菜也端了上来,晋使和士兵们立刻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还大声招呼着重耳。
见他们毫无戒备之心,重耳一笑拒绝,随即起身道:“你们慢用,我去外面看看咱们的马。”
晋使大口嚼着肉,满嘴流油道:“哎哟,公子,你不必操心,这马自然有人照应。”
“出门在外,还是多加小心吧。”
重耳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起身朝外面走去。
晋使完全不懂重耳到底在干什么,摇头叹道:“这公子的性子也真是怪。”
并不是重耳多疑,而是他一进客栈就察觉有异。
此处并非偏僻之地,但客栈里却没什么客人,看起来就像被人故意清空了。
掌柜等人也都不时看向他们这群人,仿佛盯着猎物的狼。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在众人的不经意间,在众人的麻痹大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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