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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不再关注翠儿了,以后她随时都可以打听到翠儿一家的凄凉下场,现在她比较关注另一个问题:“祖父,您真的会惩罚二婶吗?梓哥儿是她生的,二叔又那么喜欢她……”
秦老先生笑笑,摸摸她的头:“祖父心里有数,你只管放心。”
却不肯说更多的了。
秦含真咬咬唇,心里清楚不该再追问下去了,反正惹得祖父不高兴,分分钟便宜了仇人。
她现在还是要装个乖巧的。
想了想,她决定另寻一个话题:“祖父,虎伯刚才说的老侯爷和老夫人是谁呀?”
秦老先生笑了,捏捏孙女的小鼻子:“大晚上的倒精神。
因有客来,耽搁了这半日,你还不困么?明儿还要早起去给你外祖父上香呢。
快去睡!”
说罢给虎嬷嬷使了个眼色,虎嬷嬷便伸手拉秦含真走了:“姐儿,快睡吧,老爷也要歇息了。”
又是这样轻飘飘地把她给打发了!
秦含真心中忿忿,却只能装作乖巧的模样回到了里间,还有些不死心地回头看向秦老先生,见他脸上笑容消失殆尽,表情十分严肃。
虎伯走近了他,轻声问:“老爷?”
秦老先生抬头对他对视一眼:“睡吧,这里是别人家的宅子,有话等回到家里再说。”
虎伯就明白了,作了个揖,便转身去关门,给秦老先生整理小榻,再替自己打地铺。
大家似乎都很快就睡下了,除了外间小厅留下了一盏灯,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秦含真与虎嬷嬷一起睡,她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色,打量着后者的脸,知道她也没睡着,便小声问她:“嬷嬷,老侯爷和老夫人到底是谁呀?”
虎嬷嬷睁开眼,无奈地看了看她,小声回答:“还不睡?当心明儿起不来。”
秦含真穿过来这么久了,跟这些身边人也算混熟了,胆子大了一些,便摇着她的手臂撒娇:“嬷嬷,您要是知道就跟我说嘛,我不告诉别人。”
虎嬷嬷哑然失笑,轻轻拍了她几下,才说:“这有什么?家里虽很少提起,但老侯爷和老夫人的牌位,除夕祭祖的时候,你也是见过的。
你年年都要磕头,怎么不知道你磕的是谁?”
秦含真眨眨眼,如果说是祭祖时的牌位,自然是秦家的老祖宗了。
她声音又压得小了些:“是祖父的父母吗?还是祖父母?”
“是老爷的父母。”
虎嬷嬷打了个哈欠,又轻拍了秦含真几下,“好啦,快睡吧。
嬷嬷也困了。”
秦含真得到了答案,很想继续追问下去,但看到虎嬷嬷闭上了眼睛,只好闭了嘴,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才亮。
秦含真一晚上没睡好,眼皮耷拉,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倒是病容更明显了。
关家宅子离王家的小院不远。
他们祖孙带着几个仆人,并不用坐车,直接步行过去就可以了。
沿路仍旧有人向秦老先生问好,秦含真被虎嬷嬷抱在怀里,因为病容太明显了,还有不少大妈大婶一脸担心地问虎嬷嬷:“姐儿病了这么久,还没好么?伤口已经没事了吧?”
虎嬷嬷一路微笑以对,不愿多说,只含糊地回答:“比先前已好了许多,但还要多多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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