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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要是我哥知道了,我就说我偷跑进去的,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你可拉倒吧,你哥能信才怪了,算郭哥求你了,你们赶紧回去。”
“哎呀郭哥你别啰嗦了,让我们进去吧进去吧,你再不让我们进,就不够兄弟了啊。”
俩人在门口推搡了半天,黄毛那一颗大黄脑袋晃得跟风中向日葵似的,最终哭丧着脸,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黄毛亲自把他们拎进一个包厢里,嘱咐道:“在这里边儿就别出来,要什么东西跟服务员说,厕所在那儿呢,反正别出来,别让别人看到你们,知道了吗?”
“哎,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李文逊挥着手打发他走。
黄毛认命地叹了口气,给他们关上门,走了。
门一关上,大厉就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了:“靠,阿文,行啊,没忽悠我们,真把我们带进来了。”
李文逊得意地笑道:“废话,我说行就行。”
大厉坐到他旁边,挤眉弄眼地说:“哎,能不能弄俩女的。”
李文逊笑骂道:“你小子胆子不小,怎么不说弄俩男的。”
邵群嚷道:“你恶不恶心人,真来了你敢要啊。”
大厉朝李程秀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冲邵群调笑道:“真不试试?”
邵群骂道:“试你妈,滚。”
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李程秀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他整个人都还处于惊惶的状态。
刚才那个黄毛带着他们穿过大厅进包房的时候,他看着舞池中间那一群疯狂扭动着肢体的人,耳边充斥着嘈杂的高分贝的音乐,只觉得内脏都在颤抖。
路上他尽量缩紧了身子跟在邵群一行人后边儿,生怕慢了一步就跟丢了,就会被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疯狂迷乱的环境中,再也出不去。
以至于走到半路不知道是谁恶意地揉了一下他的屁股,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然后连头都不敢回,只能更紧地跟在他们后边儿。
一直以来被他恐惧和厌恶的几个人,此时反而最能让他安心。
他就如同被丢在狼窝里的小动物,这个包厢就是他最后的屏障,他尽管不喜欢,可也不敢出去。
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突然“砰”
的一声,眼前的桌面上多出了一个硕大的玻璃缸,里面灌满了黄澄澄的还滚着泡沫的啤酒。
邵群把酒推到他眼前:“喝吧。”
李程秀对酒的味道很熟悉,他们家常年充斥着这样的味道,仿佛墙面家具都已经完完全全被这个味道所浸染了,无论如何都消之不去。
可他同时对这个味道也很厌恶,一看见酒脸就皱起来了。
邵群自己先豪气地灌了一口。
李程秀拿眼角瞥着他,看着他细瘦的才开始发育的胳膊,举着一个硕大的一看就异常沉重的玻璃缸,顿时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小脚丫子放进大鞋壳里,又奇怪又好笑。
李程秀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灌下一口酒后脸憋得通红,眼珠子使劲瞪大了,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就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男孩儿,突然也就不那么怕他了。
邵群“哐当”
一声把玻璃缸砸到茶几上,那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他被这一口啤酒冲到了,嗓子眼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说不上多难喝,但也绝对不好喝,灌下去后一瞬间就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一抬眼,正好看见本来瑟缩着身子的小娘们儿,此时正看着他,眼中有着极力掩饰,却还是被他看出来的笑意,好像在嘲弄他,不仅一股火就烧了上来。
他举起李程秀那一大缸啤酒,推到他眼前,好险撞到他鼻子上:“喝啊。”
李程秀身子往后闪,皱着眉别过头。
邵群脾气爆,一想到他刚刚的笑,再看那副好像他逼良为娼的委屈样儿,就想把酒都倒他头上。
你不想喝?老子非得让这酒一滴不漏进你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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