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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骂我没有爸爸,他们扯我头发,把我推到地上,他们压我,我好痛!
我要起来,我才咬他们的!
我没有错!
妈妈说过,别人先打我,我就可以还手的!
我是正当防卫!
!”
&esp;&esp;两个男孩见状,刚收起没多久的眼泪再度决堤,双双跟着爆哭,办公室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
凌砚目光没在那两小孩身上停留。
眼泪是孩子最重要的武器,孩童的哭声总能扰乱成年人的方寸。
但那两个小孩,自凌砚来到这里,已经哭三回了。
孩子父母再次蹲下身,不胜其烦又不得不好言安慰,与此同时不忘回头出言反驳:“我们大人不是不辨是非一味护犊子,小孩子没心机口无遮拦,说话没轻重是不对,和小姑娘开玩笑推搡下手没分寸也有点问题,老师该批评批评,我们该教育教育!
这些都合情合理。
但你家姑娘,下嘴这么重!
这太超过了!
不是说我们孩子没错,而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暄暄爸爸,我知道你和她妈妈离婚了,平时对孩子的管教就少了一大半,这些我们理解,单亲家庭不容易,但不能因为我们理解你们,就让我儿子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这事,你是一定要拿个说法出来的!”
&esp;&esp;怀里的林暄暄仍犹自不管不顾地哭,一双肖似母亲的杏眼噙满了水,眼泪一颗一颗,连成串地往下掉,头发在挣扎中散乱了,小辫子松松垮垮地耷在脑后,额前尽是汗,圆圆的小脸争得通红,她张着小嘴嗷嗷地嚎,甚至在对方家长一句一句的道理和说法里越嚎越大声,任凭鼻涕口水邋遢外流,混合着眼泪挂在嘴唇和下巴上。
实在很可怜。
&esp;&esp;凌砚抱着她,给她理了理头发,又用手指一一擦去她的眼泪,口水,鼻涕。
一边擦一边想,他是有点双标的。
&esp;&esp;待指腹抹过鼻尖,林暄暄才后知后觉,她睁大红红的双眼,定定看向凌砚的大手:“我的鼻涕弄到你的手上了。”
&esp;&esp;“嗯,怎么办呢?”
凌砚问她。
&esp;&esp;林暄暄没有带纸,她为难地想了想,毅然道:“你擦我衣服上吧!”
&esp;&esp;凌砚笑:“衣服沾鼻涕,你妈妈不会批评你?”
他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左侧的胸膛。
&esp;&esp;“我衣服的内口袋里有手帕,我手没空,你帮我拿出来吧。”
&esp;&esp;林暄暄于是低头,小手伸进凌砚西装内侧,探宝般摩挲一番后找到了内口袋,扯出一张银灰色的丝质手帕。
凌砚将就粘着鼻涕的手接过手帕,揉搓手指,林暄暄又主动帮他擦了擦,大致清理干净了。
如此忙活一通,方才连串的眼泪已不知不觉地止住了。
&esp;&esp;凌砚终于得空理会对面的家长,他并不在意他们之前那番滔滔不绝的言辞,那些单纯站在己方立场的论调并没有任何回应的必要。
&esp;&esp;他只再次温声对林暄暄说:“暄暄,不管怎么样,你让他们受伤了,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吧,”
5岁多的林暄暄并不轻,但凌砚的手臂始终很稳,“相信我,我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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