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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州城内。
晨光熹微,青石街两旁已有人家的屋顶飘出缕缕炊烟,空气之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王二麻子早点铺旁仍旧是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排了老半天队的李家大婶终于等到她的油条出锅,从满脸堆笑的王二麻子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油条,摸出三个铜板,扔进了油锅旁的一只油乎乎的小竹篾筐中。
李家大婶一转身,正好见到挎着菜篮子的张大婶经过,有些惊讶道:“哟,张大婶儿,怎么有什么菜忘了买了啊?这一早上的,买了两回菜了。”
张大婶清了清嗓子,“是,是啊!
瞧我这记性!”
抬手抚了抚头巾,扭着腰肢翘着屁股继续往前走。
等她走远了些,李家大婶才极为不屑地撇了撇嘴,“瞧她这骚样儿!”
很快得到了共鸣。
“知道张大婶骚,可没想到这么骚啊!”
“她家老头得有多少顶绿帽了?”
“成天顶着根艳丽的山茶花头巾招摇过市,今日也不知是哪根筋搭住了,换了根向日葵的,不过还是一样骚气逼人。”
“还不知道是跟哪个老色鬼的接头暗号呢,这口味真够重的!”
“张大婶”
一路扭着屁股,跨过小山似的城楼废墟,终于出了城。
一把扯下头巾,一脸嫌弃地看着它,就这么一根破东西,害他找了好久,幸好他家洗衣服的仆妇也喜欢戴这玩意儿。
抽了抽嘴角,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艳俗的东西,简直不能忍,将头巾向身后一抛,提腿快速向城外疾冲而去。
脚下风声呼呼作响,直到城外一座破落的宅院前才停。
懒得敲门,他纵身一跃,直接从院墙外跳了进去,脚刚落地,便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光掠过耳边,他赶紧一闪,一缕头发被削了下来,飘散在空中。
他呼出一大口气,他娘的,幸好是假发!
不过,仍是火冒三丈,怒道:“谋财害命啊!
是你小爷我!
站着借钱,跪着讨债,真是世风日下!”
唐楼仔细打量了“张大婶”
一眼,忍笑道:“原来是谢公子,是唐某眼拙了,没能认出来。”
谢初今抬起下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的易容术!”
唐楼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收进靴中,“谢公子的易容术果真是出神入化,令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初今哼了声,扯下假脸,“我姑姑人呢?在哪?我有事要找她,你叫她出来。”
唐楼笑道:“谢姑娘此刻不便出来,不如谢公子先进屋说话。”
谢初今也不多话,昂着头随唐楼步入屋内,一进门,便看到谢成韫和闯祸精两人盘腿坐在床上,谢成韫双手抵在闯祸精的背后正在为她推运内力,问唐楼道:“这是在做甚?”
“谢姑娘在替她引毒。”
“引毒?闯祸精中毒了?唐肃下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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