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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存汝皱起眉头:“程总太客气了,这个实在不敢劳驾。”
程远琮一愣,心里无端冒起一股火来,憋了半晌,颇有点咬牙切齿地微微俯身问:“孟存汝,你不会以为,结婚就是签个合同吃个饭吧?”
他可不记得自己在协议上写了“柏拉图”
三个字。
我要自由,所以你干脆连基本的妻子义务都收回了?
程远琮就是再不喜欢结婚,协议是他自己拟定的,可没打算婚后在外吃荤,到家就吃斋念佛了。
既然挂着妻子这个名义了,拿权利的同时总不能妄想把义务完全撇开。
孟存汝抬头看他:“那你以为是什么?”
程远琮盯着她,那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就叫人生气,可脑袋上、胳膊上的白色的纱布,又提醒着这是伤患。
来日方长,他这样安慰自己,叹气道:“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我睡隔壁的客房,有事让人叫我。”
孟存汝微微点了点头,程远琮也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回应,拉开门,却见戴静和小阿姨都在门后站着。
小阿姨板着脸,戴静倒是客气很多,往一边让了让,显出身后拿着托盘的护士。
程远琮更有种自己被当狼防着的错觉,他心里不痛快,当然也不乐意让别人痛快,停下脚步,侧身让开:“我正说护士怎么还没来测体温呢。”
护士小姐倒是没什么反应,小阿姨和戴静明显愣了一下——都这个点了,凯莉也离开了,未来姑爷这是打算陪夜?
床上的孟存汝更加不开心了,护士给测完体温,程远琮顺口问了句,毫无征兆地突然伸手抚在她额头上:“真不烧吗,感觉挺烫手的?”
孟存汝有些僵硬地偏头避开,动作幅度大得几乎扯到伤口。
程远琮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小阿姨已经挤过来把他隔开了:“不要乱动啊,小祖宗,当心伤口裂开!”
她这一声小祖宗叫得孟存汝脸都涨红了,戴静也护卫似的挨了过来,大有孟存汝一开口就动手把人摔出去的架势。
程远琮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声抱歉,手心还残留着她额头的温度,确实有些烫手,到现在那温热的触感都还残留着。
他走到门口,心里有些嘲讽地想,这大约算是自己和未婚妻最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不过不要紧,将来的日子还长着,结婚可不单单就是请客吃饭,这思想工作甚至不需要他来做。
除非他孟嘉山想断后,要不然,夫妻生活还不是得按部就班统统走一遍?
程远琮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急躁,协议他手里也握着一份,到底有什么好焦虑的?已经到了锅里的菜,还需要思考怎么清洗?
他是不忌口的人,想到这些,又觉得娶这样一个妻子倒也不是全无趣味——浪(和谐)女尤(和谐)物他见得多了,这样正经严肃又有些小执拗的姑娘,确实是没有得手过的。
程远琮是不喜欢暴力的人,出来玩呢,当然是好聚好散,有缘再见。
类似于孟存汝性格的女人,即使搞到手,要再甩掉也太过麻烦,程少爷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不过既然是家里人,横竖都是麻烦,也没什么好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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