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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麟还有点委屈:“根据那治安主任交代,邪教中的高层都是用教名来彼此称呼的,相比‘闪电女神’跟‘洪水先驱’来说巴老师这个称呼已经很正常接地气了,质朴中还有那么一丝纯真和亲切呢。”
“他们不知道巴老师的真实姓名和背景?”
“这些村民都是最底层的韭菜苗,能提供的信息比高宝康他爹娘多不了多少,只知道巴老师是津海市下属各县城的‘总联络人’,我的理解是相当于地区总代理。
如果郜灵家没遭火灾,也许我们还能拿到几张真人照片,可惜现在一把火全烧没了,唯一的收获就是根据村民口供我们又完善了犯罪嫌疑人素描,已经发出协查通知了。”
步重华突然从案卷中抬起头:“李洪曦是不是经常去丰源村?”
蔡麟摇摇头,哗啦啦给他翻了几页纸,指着其中一页:“这倒不是。
您看这儿根据郜伟交代,李洪曦是去年下半年才被巴老师介绍来的,开始是作为巴老师私人的‘贵客’,后来估计是看能睡女孩子,就摇身一变声称自己也要入教了。
他大概每个月开车去丰源村两到三次,目的很明确,就是过灵床,是个心理变态的色中饿鬼。”
但这个色中饿鬼为什么在最开始能成为巴老师的“私人贵客”
呢?
步重华翻阅案卷,久久不语,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廖刚在赶紧吃饭。
桌上几盒外卖都正热乎着,蔡麟看步重华也不动筷子,便殷勤地夹了个韭菜盒子给他:“步队先吃,待会儿看吧。
这个新鲜刚出锅,正脆着呢,待会儿就该凉了。”
步重华那玻璃似的眼珠向他一瞥:“不用,我有饭。”
蔡麟:“?”
步重华起身走进厨房,少顷传来了微波炉嗡响。
蔡麟的筷子莫名其妙顿在半空,少顷只得夹给廖刚:“廖哥,吃,吃。”
“不,儿子,我不吃,而且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吃。”
廖刚把那个韭菜盒子推开,充满遗憾地说:“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吧,你知道步支队每个月要在清洁家政上花多少钱么?你敢在他分分钟拉出去当样板房似的顶层大复式里吃韭菜?”
蔡麟:“……”
开放式客厅足有普通家庭客厅两个大,吊顶落地窗,内外双厨房,一楼是主卧、次卧和书房,旋转楼梯通向楼上的健身室和客卧。
装修风格走黑白灰现代设计风,家具摆设多用精钢玻璃陶瓷元素,光洁如新一尘不染,连沙发上的靠枕和羊绒毯子都整整齐齐叠放在它们该有的位置。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氛气息,这味道蔡麟闻过,市中心和韵路林立的奢侈品店门口都是这味道,通常只代表一个字,贵。
“我第一次来他家是刚升上副支队那年,我妈叫我带点东西感谢领导,下班以后我就来了。
第一次在私人空间里跟步队面对面,我特别紧张,嘴巴一秃噜,顺口问:领导,我给您带的这个榴莲可甜可好吃了,要不我这就切一个吧?”
“那是我离仕途沦丧最近的一次。”
廖刚唏嘘着叹了口气:“当时步队用一种‘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作死’的目光注视着我,说:‘不用麻烦,廖副支队。
切完这个榴莲你就要变回小廖警官了’。”
“……”
蔡麟放下那盒韭菜:“我突然感觉这是我离季度奖金最远的一次。”
步重华端着一盒健身房午餐从厨房里出来,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
廖刚蔡麟同时:“没什么没什么……”
步重华不置可否,眼角往茶几下一瞟。
那微妙的眼神如钢针biubiu两下扎进蔡麟只穿袜子踩在手工地毯的脚上,下一秒蔡麟清清嗓子,正襟危坐,不引人注意地把脚塞回了一次性拖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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