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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沙漠里游荡了千年的人终于找到自己的水源,又像是干涸潭里无处可逃的两尾鱼,嘴贴着嘴,以彼此的唾液维生,因为他们早已无处可逃。
人类的佳酿,就是千千万万,也醉不了伊墨。
伊墨却分明感到了眩晕,仿佛醉酒的人,身在人间,灵魂已经踏上了云朵。
他知道搂在身侧的手臂是结实的,结实而有力的环绕,以一个需要并渴求的姿势,将他搂着,禁锢着,仿佛铁臂,却不会疼痛。
伊墨以更紧的力道还回去,双方都在调整姿势,恨不得紧点,再紧点,紧到融为一体,不用死亡,不用消失,不用寻觅,也就没有了挣扎。
他们翻倒了木桌,打碎了酒坛,连桌案一起倾倒,那些文书笔墨洒了一地。
完整的白纸变了碎片,凌乱的碎页飞起来,又落下,无秩序的洒着,他们翻滚在其中。
季玖扯着他的衣袍,在伊墨同样撕扯自己时,擒住了他的手腕,往上固定住。
胶着的唇瓣没有分开,他们再一次睁开眼,对视着,对峙着。
一个酒醉,一个清醒。
也或许都醉了。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伊墨也没有说话,没有收回被压制的双手。
季玖单手分开他的膝盖,将自己置于其间,彼此俱是裸裎相向。
滚热的身体没有犹豫的覆盖住身下的冰凉,那一刹那,像是冰与火发生碰撞,千年冰川被熨烫成水流,裹进像滚烫的岩浆里,变成灼目的红,仿佛混乱的天地裂出的一道巨大的伤口,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季玖松开了对他的压制,双手下移,握住了他的腰,而后分开了他的臀。
低下头,他伤痕累累的唇贴上对方同样泛着血丝的嘴唇,季玖再一次道:“叫我的名字。”
“季玖。”
“不够。”
“季玖。”
“还是不够。”
——季玖。
——季玖!
——季玖!
伊墨一声一声,重复他的姓氏,重复他的名。
叫到最后,歇斯底里。
心底的酸楚也随着这样的喊叫流淌出来,像是割裂的伤口,伴随着喊叫的引导,导出了里面黑紫的淤血。
季玖的眼角在他的声音里逐渐湿透,沉下腰,他缓慢而坚定的,一寸一寸推进,直到完全而彻底的进驻这个身躯。
季玖停顿了一下,抬腰退出稍许,又一次狠狠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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