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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里不可避免地飘荡着她在茶汤里搅落的竹枝黄枯叶,看着很败兴致。
花翠一喝完茶,就用绢帕抹着嘴角走了,愤愤撂了两句过来:“最多以后你煮茶的时候不来搅乱就行了,有必要这样整治我么……”
非衣将茶汤倒尽,清洗好了茶具,慢慢踱向西边吏舍。
院子外还有衙役在连声催着闵安去堂前听令,无奈吏舍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反应。
非衣推门,门不动。
他想了想,贯力在足尖,果然踢开了门。
一旦掌握了开门技巧,那么以后随时来找闵安就落得极方便。
闵安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非衣走到桌旁坐下,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病?怎会显得这样焦躁?”
闵安敲着自己的头,皱眉答道:“天气闷,好像要下雨了,我头里很痛,像要裂开了。”
非衣看看闵安的脸,果然看到他的鬓角已经汗湿了,肌肤透着苍白色。
非衣想起花翠说的有关闵安的病情,不由得问:“和你昨晚讲的故事无关?”
闵安一愣,细细问了非衣这样说的理由。
当他知道是花翠转告的原委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翠花护着我,不敢跟你说真话。
我是真的有病,就在脑子里,时常爱犯糊涂,发作起来谁都不认得。”
闵安一番话依然让非衣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非衣生性不爱过问闲事,能听从花翠的要求来这里一趟,也是因为看重闵安能联系到吴仁的原因。
再说每次多与闵安接触,就越发能了解闵安的情况,就像这次来问问闵安的病情,他多少有些相信了,闵安的脑子的确带了点毛病,使他说话做事异于常人。
闵安回头看见非衣慢慢冷下来的脸,又一笑:“唉,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说一说昨晚那故事的结尾吧!”
花翠的忠告言犹在耳,还特意提到了不要讲故事的细节。
非衣立刻站起身朝外走,闵安赶过去拉住非衣的袖子,赶急说道:“你是真的没有兴趣听吗?”
非衣冷冷道:“放手。”
闵安拽着非衣的袖子不放手:“你听完我就放你走。”
非衣在衫子上运了几成力震开了闵安,闵安受痛跌倒在地,脸色涨得通红。
非衣见闵安额上不断滴下汗珠,心里软和了一下,走回桌边坐好,却没有说一句话。
闵安一跃而起,极高兴地讲完了山道上三个故事的前因后果。
他的口齿很伶俐,向非衣说清了所有。
原来是毕斯送的那块挂毯闯了祸,被小妾裁成了披肩给王知县戴上了。
幕僚平时里有些瞧不起王知县的为人,借口说披肩像是一块枕头皮,奚落包着披肩的王知县就是一个草包。
偏偏小妾听出了言外之意,添油加醋讲给了王知县听,并唆使王知县处置幕僚。
王知县大怒,将一众幕僚赶走,自己决断随后的案子及政务事宜,使清泉镇的治安和民生变得更加困顿了。
小妾受不了衙门里仆众的白眼,寻了一个下雨的夜晚,卷起细软逃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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